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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吕嘉问因为背叛吕氏家族投靠王安石,又在都市易司任上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早就不容于旧党。如果再因为丧子而背叛新党,只怕要变成两党公敌了!

“公路。”吕嘉问看着女婿,又是一声长叹,“你说武好古怎么了?”

“国子学、太学、武学中诸生介指其为奸佞小人!”刘逵道,“还有人说要伏阙上书,请斩武好古以平民愤!”

吕嘉问咂了下嘴,苦苦一笑:“都是说说而已……”

吕嘉问自己也上过国子监学,哪里不知道“三学”的规矩?三学生是有学生领袖的,元符三年中了探花的纪忆就曾经是个学生领袖。

如果有人想要发起三学生伏阙上书,就必须联络几个学生领袖——少不得花费大笔的金钱,可能还要加上几个保举推荐的名额。

当然了,如果有什么让三学生们特别义愤的事情,三学生还是会“免费”上书的。不过武好古恶整吕嘉问的事情,在三学生们看来就是狗咬狗!武好古是奸佞,吕嘉问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更坏!现在恶人打了恶人,三学生们开开嘴炮,喷一下武好古也就到头了。

要他们“免费”上书,想都别想!

而且能当上三学学生领袖的人又不是傻瓜,如何不知道武好古是大宋官家的头号心腹?去摸这样的老虎屁股是不是太危险了?

“便是说说,也够武好古受的了。”刘逵安慰吕嘉问说,“清流物议这事儿,元佑奸党还是很当一回事儿的!如果武好古做实了奸佞,韩忠彦和范学礼就不会再护着他了。到时候,姓武的还不是任凭我们拿捏?”

吕嘉问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

一夜,无事。

翌日便是武好文启程赴蓝田县的日子,从早上开始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不过笼罩在开封府上空的阴云却没有散去,不过天气倒是因此凉爽了一些。

武好古在共和楼四层的观景台上设了酒宴,给自己的兄弟践行。

“你岳丈不来吗?”武好古看着远处车水马龙的官道,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不来了。”武好文说,“他是宰相,事情太多了,分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