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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

纪忆想了想,“还得寻武好古的罪证,让御史去弹劾他。”

“罪证?”吕颐浩一笑,“那还不好找?那厮才做了几年官?百万家资都不止了,定是个贪腐之员。”

“没有用的。”纪忆摇头,“官家护短,贪个一二百万的不是个事儿。况且武好古也不是从官家兜里拿钱,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善理财者……是能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自饶!”

吕颐浩吃了一惊,“他能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自饶?”

“民不加赋而国用自饶”是王安石当年和司马光在御前“吵架”时说的话,意思是不用向老百姓增加税赋,国家的财政也可以宽裕。可惜王安石只是能说,却不知道“地产兴邦”的办法。结果折腾了半天,不过是把加赋变成了专营和摊派——还不如加赋呢!

而武好古却既不专营也不摊派,卖了块地皮就为宋徽宗捞到一百万……而且随后又折腾出一个“比武奖房子”的损招,听说现在开封禁军里面居然有不少人在练习武艺了!

“那么说这人岂不是和我们是一路的?”吕颐浩想了想,“若是荆公当年有他相助,也许现在国家早就富强了。”

“不对。”纪忆只是摇头,“他和王荆公可不是一路的……他是旧党的王荆公——这可是苏辙的评价!”

武好古和王安石的路线是相反的!王安石姓社,武好古是姓资。王安石的终极梦想是“发富民之藏以救贫民”,而武好古则是赚富民的钱发展资本主义。

“若真是如此。”吕颐浩眉头紧锁,“可不能让武好古继续做大了,否则朝堂早晚被元祐奸党给拿下了……”

纪忆点了点头,“元直兄知道新任的沧州知州施国忠吗?”

“知道的。”吕颐浩说,“他比我早六年高中,不过做官太滑。”

“滑?”纪忆问,“他不是元祐党人吧?”

“不是。”吕颐浩道,“他哪边都不是的。”

“哦。”纪忆点点头,“无党无派……居然也到了知州,大概是托了建中靖国的福吧?”他顿了顿,“我们先去探探他的底牌,他如果真的肯当一尊泥菩萨,我们倒是可以阻挡武好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