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吕嘉问抬起头,看着一脸恭敬笑容的纪忆,“纪忆之是吧?”
“正是下官。”
“听说你和那武好古是好友?”
纪忆似乎早就料到吕嘉问有此一问,笑着回答道:“曾经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
“不是。”
“为何?”吕嘉问好奇地看着纪忆,“老夫可听闻此人的为人相当豪爽够义气啊。”
“武好古的确仗义疏财。”纪忆道,“他的为人,下官也是佩服的。不过……他的道,不是下官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有道?”
“有。”纪忆说,“盗亦有道,何况一代儒商。但是儒商之道,不是下官的道。”
“你不也是商家出身?”
纪忆一笑,“下官只是商家出身,并不是商人。若论家世,那武好古倒是正经的士族出身,并不是商家子。”
商人出身和经商的人,并不是一个概念。纪忆的家族的确是商人出身,在唐朝的时候他家祖先是有“市籍”的商人。而武好古只是经商的人,并不是商人出身,他家祖上是出过媚娘女官家的……
“士族?”吕嘉问嗤地一笑,“本朝可不讲究这个。”
说着话,他用手指敲了敲书案上展开的一本《文曲星》,“忆之,看过这一期的《文曲星》了吗?”
“看过了。”纪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