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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武好古勒住了缰绳,就在马上扭头看着弟弟。

武好文被他看得一怔,忙摇头道:“大哥儿,我瞎说的,你可别真的去和官家说啊。”

“瞎说的有理啊!”武好古笑了笑,“也是个办法……”

“是吗?”武好文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程门求学了?”

“不行。”武好古摇摇头,“你岳父叫你去学,一定是有道理的。今天为兄也去听听侯师圣的课……城南书院啊,我可是在那里读了五年儒家经义的。”

……

开封城南书院位于开封府城南厢,靠近戴门楼和宜男桥。米芾现在做官的蔡河拔发运司衙门就在那里一带,距离国子监管理的武学也不是太远。在开封府来说,算是个“学区”——附近的房子当然就是学区房了。

城南书院是间有点年头的书院,不是官学,而是私学,因此常常有名儒前来讲学,不过应考的水平却不高。

武好古和武好文都穿着官服,书院的守门人不敢阻拦,还殷勤上前帮武好文把马的缰绳系在了拴马柱上。

“侯夫子在吗?”武好文问了一句。

“在啊,正在正心堂讲《吕氏乡约》和《界河商约》。”

“《界河商约》?”武好古一笑,“倒是新鲜,得去听听。”

武好文却拉住了兄长的衣襟,“大哥儿,有甚好听的?一个村夫子罢了……”

“呵呵。”武好古只是笑道,“看来没说好话啊!”

说着话,他还是提着一盒糕点和两瓶“酒中仙”,大步流星向正心堂走去,很快就到了书院中一间非常普通的课堂之外。

堂内正在授课,授课的是个彪形大汉,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带着东坡巾,操着一口秦腔(他是山西人,不过却在关中定居了几代),应该就是侯仲良。听讲的学生很少,只有四五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年纪,不像是城南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