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经验啊!用土地可以控制打手私兵的一家,形成的关系可比雇佣可靠多了!
说个题外话,后世红朝的土地革命,其实也是类似的路线——关键并不是分田地,而是通过分田地控制基层,将群众牢牢掌握起来。
西门青一介女流,可以把数百西门家保丁运用到如此地步,靠得就是这种恩威并施的控制。手下的保丁们都自觉听话,当然就好指挥了。
这些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保丁并没有因为豪雨而停止行动,现在正四散开来,冒雨“捉贼”。其实也不是贼,而是被西门家保丁的突然到达吓跑的范家人和范家客户——被梁山好汉蹂躏了一回,他们都成了惊弓之鸟,看见有大队人马打着火把列队而来,就纷纷逃窜,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范家庄。
武好古等人在范家的刑杖厅坐了没多久,不少“贼”就被陆陆续续捉来了。施知县就借了范家刑杖厅的场地升堂问案。结果一问,居然听到一个让人非常意外的情况。
“甚底?范家有不少人从贼了?你莫胡说,范家可是堂堂士大夫之家啊!”
“小底不敢欺骗明府,范家的确有好几位郎君跟着梁山贼寇走了,其中还有范九秀才……”
“是啊,小底也亲眼看见范九秀才带着娘亲和儿子同梁山的大头目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呢!”
“千真万确,小底也见到了!范家的确有好多人从贼呢!”
堂下站着几位衣衫褴褛的农人,大都是居住在范家庄附近的客户,还有一个是范家的仆人。现在都信誓旦旦的揭发范家有人从贼!
“明府。”张克公捋着自己的胡子,皱着眉头对施国忠道:“此事有些蹊跷,莫不是梁山贼寇绑了范家人上山吧?”
“绑肉票吗?”武好古突然插话问,“范家有很多钱不成?”
“范家穷得很!”西门青道,“阳谷县人人都知道‘一碗饭,没油水’,说的就是阳谷范家。”
张克公哼了一声,刚想要开口训斥乱说话的西门青,武好古冷冷地说:“范家没有钱不要紧,我武好古有的是钱,若是梁山绑了肉票,我替范家出钱赎人。不过,若是梁山没有绑肉票,而是范家人从贼呢?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武好古的钱梁山肯定是不敢要的,所以范家人从贼的帽子是没法脱开了,至少眼下不行。
“有啥子不好办的?”施国忠这个糊涂知县这个时候笑道,“范家又不是皇封过的义门,有人从贼,就散了门户,免得牵连太广,误了范家恁多好子弟的前程。这个中进士,才是硬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