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看着有点奇怪,便问:“你所持何物?”
“秉陛下,乃是画板和铅笔。”武好古回答。
赵煦点点头,“那便画吧。”
他并没有叫人计时,武好古虽然声称半刻钟即可,但是身为官家,也不能恁般计较。
武好古拱手道:“臣恳请席地而画。”
崇政殿内是摆着供翰林学士和中书舍人使用(拟旨时用)的书案,不过武好古没有看见,所以干脆要求坐在地上画了。
“可。”
得到了赵煦的允许,武好古就在童贯对面盘腿坐下,把画板熟练的架在腿上,左手扶住,右手取出只用刀子削尖的铅笔。他之前的心情一直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面君,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当柳木碳条拿在手里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绘画对于他,早就是一种本能,如呼吸,如走路,如眨眼。纵使心情紧张,这本能还是不会忘记的。
而且这御前绘画,说穿了就是糊弄外行,只要拿出他昔日考美院时三成的水准,就足够让赵煦刮目相看了。
深吸了口气后,武好古就开始作画了。
他并没有去画童贯的全身像,而是画了个大头像,就是画了童贯的头部和颈部、肩部。不过画得却比较仔细,不仅用心勾勒了线条,还用上了后世的明暗技法。
因为有前世十几年习画和超过十万张速写的扎实功底,武好古画得如同行云流水,一笔一画,都是恰到好处,无比流畅,转眼之间,一幅《童贯头像速写》已经完成了。
“陛下,臣画好了。”
画好了?
赵煦一怔,半刻钟好像都没有,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