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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王师精军之中的扬武军,对于工程院学子才技可是推崇得很,每年都会固定在工程院挑选相当一批优秀学子入其军中。甚至许多早已累功积勋极厚的王师悍将,偶尔都要前往工程院旁听一段时间,这也使得王师对于工程院评价要更高得多。

馆院之间本就不乏角力竞争,工程院于此得于美誉,难免要讥讽馨士馆学子们经义越读、血气越淡,一个个只是虚表礼义,实则不堪艰深。

馨士馆学子们受此羞辱,自然难免积郁。沈勋能够引领学府械斗风潮,而且凭其悍勇制霸龙门,可以说是馆院这一场较量中难得的扬眉吐气、一扫颓态。

虽然这家伙兴致来时,才不会管对手有什么馆院的区别。但最起码在攀比血勇盛衰这一话题上,馨士馆不必再无一可表。尽管沙场立勋远非学府斗殴那种闲戏可比,但沈勋的存在也实在是馨士馆目下不多的遮羞布之一,也正因此成为馨士馆学子俱都推崇备至的在学同窗,视作偶像。

韦轨于馨士馆结业未久,自然深知沈勋于馆中同窗之内号召力之强。梁王崇高难近,沈勋既是沈氏家门嫡近子弟,又是馆院学子可亲近熟悉的偶像任务,可以说其人无论作何选择,都能在馨士馆掀起一波效法浪潮。

退一步讲,即便沈勋素无前誉,但是身为沈氏家门下一代重要后继人物,仍然愿意循于武途求显,可见梁王所倡文武并举绝非仅仅只是因时就势的权宜之举,最起码在未来几十年内将会是恪守不移的国策典令。

这对于时流少进特别是在经过传义授礼、对于人生更有规划的馆院学子们而言,无疑是有着莫大的鼓舞,让他们可以没有前瞻之忧的投入到前程奋斗之中,这其中就包括韦轨自己。

对于自身所受待遇如何,沈勋感受倒并不怎么深刻,家门浑厚背景,让他可以更加专注于自身所思所感而无受外界疾困影响。这是他父辈乃至于祖辈经年奋斗的收获之一,也是给予后辈子弟最珍贵的馈赠之一。

“营主,我听说今次献玺之人并非俗流人物,乃是世道之中不可多见可悯可钦壮义之选,倒想请问此人究竟事迹如何?”

沈勋最好奇还是祖青其人其事,何以能够得到梁王那么高的评价。老实说沈勋心内是有几分不忿的,因为内心对于梁王的推崇并敬重,觉得世道之内鲜有人能够匹配梁王所给与那么高的赞赏评价。

虽然有关传国玺之事还未人尽皆知,但是韦轨作为负责保护祖青的宿卫兵长,对于其人事迹自然不会陌生。听到沈勋问起,便也不作隐瞒,便将自己所知祖青身世并事迹种种详细告于沈勋。

沈勋最开始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可是在听到韦轨的讲述之后,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本身便城府不深,喜恶都惯于直接流露出来,只觉得祖青苦心孤诣、矢志不移、风骨卓然,所作所为简直完全满足了他所有有关英雄人物的畅想以及审美意趣,怪不得能够得到梁王那么高的评价。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祖青于行台内的居舍。

洛阳行台办公习惯也如建康的台城,在职官吏起居都在行台之内,而不是起早贪晚的往复奔波。因此除了固定的官署之外,还有供各部曹官吏起居饮食的邸舍区域。因此单单整个行台,便占据了洛阳八十一坊的其中三坊,诸多日常供给一应俱全,并不逊于城中任何坊市,且各种饮食娱乐花销全归公帑,也算是行台给予福利之一。

在正式献玺之前,祖青都要接受行台的保护与监视。最近几日也到了献玺之前的关键时刻,行台有关此事各种铺垫渐已完成,只需等待羯国包括皇后、太子在内的一批俘虏抵达洛阳、明正典型之后便会正式进行。

祖青本人对于之后的献玺也是充满期待,最近几日都是深居简出,养神蓄志。除了行台相关部曹邀请论事之外,等闲都不外出。不过行台给他安排的居舍规模本就不小,居室游园一应俱全,登高而望甚至可见穿城而过的洛水沿岸景致,若有需要的话,也不乏声色之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