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刘公妙论得算,如此一来,倒要看沈维周要如何收场!”
诸葛甝也低哼一声,打算借此机会好好为难一下沈维周,毕竟他因责任感太重,所以一路行来也是饱受压力。
听到这些年轻人们频频夸赞称许,刘胤只是淡淡一笑,也并不觉得如何自豪,眼下被为难住的仅仅只是沈维周麾下一不得重用家臣而已,实在不值得高兴。
至于这些年轻人们喜形于色的模样,更让他颇感索然无味,甚至隐隐因为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与此等人物混于一处而多感羞耻。
且不说这些淮南王属官们打算如何,刁远退出后便派人快马换乘,疾行北上,当抵达寿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此刻沈哲子还没有休息,正与僚属们商讨稍后设宴接待江东宾客、索求物援事宜。
信使抵达都督府后便直接引到了议事厅中,待到听完其人讲述,在场几人脸色难免变了一变,都觉此事变得有些棘手。单单淮南王北上入镇,便在镇中引起了一番人心动荡,若是过城不入,只在郡中游走的话,不知又会生出怎样变数。
沈哲子听完后,只觉得不胜其烦,略作沉吟而后问道:“淮南王仪驾属员多少?”
“羽葆、班剑、扈从、僚属部从之类,合共一千六百人等。”
信使回答说道。
“那就由其游荡,淮南王巡察封国,本在情理之内,若是阻止,反倒逾越。但都督府未受诏命,不敢以物私暗结宗邸,传令周边,粒米不予!”
沈哲子沉声说道,居然敢以此威胁他,真是不知淮南何人做主。
“如此只怕有些不妥吧,在公在私,淮南王毕竟……”
席中庾彬听到沈哲子仍是如此强硬态度,一时间倒有些不忍,不愿见姻亲成仇,便开口道:“淮南王本身沉静雅度,应该不会如此作想,即便有所行差,或是群下撺掇。不妨由我趋行拜见,向淮南王陈述事务繁忙,淮南王应该会有理解。”
“如此,便麻烦道安了。”
其实如果没有太多外在因素的影响,沈哲子对于淮南王倒也没有什么偏见,听到庾彬愿意出面说和,便点头答应下来,又说道:“淮南王若循途北上,沿路自然会有资粮安排取用。若是转行别处,便依我令,绝不许挪用公帑以作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