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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沈劲、谢万等人而言,本身并没有求取上进的压力,也没有多炽热的求学之心,之所以还要留在馨士馆,除了各自家人的严令之外,还有就是待在馨士馆里可以避免被山遐的督法队抓住痛脚。虽然镇中绝大多数人多多少少还要给沈劲一个面子,但唯独山遐是个例外,一俟被抓住把柄,沈劲就绝对不要想着善了。

这一日,一群人散学之后,各自便要分开。类似谢安、陈逵之类笃静者自然还有课业要做,其他一些活泼好动者已经勾肩搭背聚在一起商议稍后要去哪里消遣。淮南自然没有江东建康那么丰富的娱乐项目,但一群躁动少年们凑在一起,自然也都惯于在枯燥中寻找乐趣。

“稍后往涂上去不去?前日赖胡儿使人传信,言是牧场新得几匹烈驹,不逊绝影、惊帆之流……”

沈劲兴致勃勃提议道。

涂上便是淮南军的养马牧区,至于那个赖胡儿便是早前养马建功得封侯爵的胡人贺赖苗,随着淮南养马基地的扩大,其人也是水涨船高,已成都督府下监管马事第一人。

余者听到这话,俱都跃跃欲试,他们本就活泼好动,兼有从戎之心,对于良马之类自然颇有兴趣。只有还算懂规矩的桓豁稍显犹豫,迟疑道:“这一去往返路程数百里,馆里肯定要记缺。更何况,咱们又都不是在戎,若是私取军马,再被督法查知……”

众人听到这话,热情顿时冷却下来,神情复杂的望了沈劲一眼,他们可都知道山遐跟沈劲可是有过节的,每每跟沈劲一起犯事,都会加倍受罚。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难道全都怕了山鹰?”

山鹰乃是山遐在淮南的绰号,比之前汉有着“苍鹰”之称的酷吏郅都。看到这群家伙如此没有胆气,畏首畏尾状,沈劲真有怒其不争的感慨。

“阿鹤你就不要任性了,若非误交你这个劣友败坏了我的时誉,我不至于要沦落到配于王痴之女……”

谢万长叹一声,一脸沧桑懊恼状,怒张的鼻翼都微微颤抖起来。

“五郎慎言!”

旁侧谢安收拾好书册文墨,正待要离开,听到谢万这么说,脸色顿时一肃,低斥一声,继而又指着沈劲说道:“沈阿鹤你还有兴致玩乐,驸马不日便要归镇,你的课业完成没有?”

谢安如今是将驸马视作偶像,不独衣着谈吐多有效仿,顺便也将监管沈劲的责任接过来一些。虽然经常被这小子无视,但该有的提醒一次不拉,沈劲的课业也是他们几人共同接受的课业,等到驸马回来的时候,俱都要交上一份自己的论述。

沈劲本来颇有几分不耐烦,言及这一件事后顿时笑逐颜开:“我早已经完成,四郎你是否没有创见?要不要我来对你稍加指点?”

“你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