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问话,你是什么态度?你可知昨夜我给你二人开道,本身是担了多大的干系!究竟去做了什么?是否也知自己行踪鬼祟,羞于启齿?你家娘子知不知?”
沈牧却没那么好打发,一路尾随着沈哲子喋喋不休。
沈哲子实在被纠缠不过,停下来乜斜望去,沈牧被他这眼神望得有些发毛,搓着手干笑道:“好事歹事,与人分享才是乐趣所在。你二人夜闯香闺,温香软卧,可怜我深夜哨望……”
沈哲子听到这话连忙举手作揖,再任由这家伙脑补下去还不知会脑补出怎样不堪画面,拉着他并行浅述原委。得悉内情后,沈牧不禁大感失望,摇头叹息道:“这种事还要小心翼翼,陛下真是……唉,妇人美丑,都是寻常,千姝尝过,终究也要水波不兴。”
一路猴急的上蹿下跳,这就叫水波不兴?
沈哲子递给沈牧一个鄙视的眼神,刚待要离开,却又被沈牧给扯住:“青雀,你凭心论,二兄待你如何?”
沈哲子听到这话,当即便长叹一声:“劣友尚可割席,恶亲实在难弃。二兄这么问,真是让我不好作答。人性非恶,自省后改,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你……”
沈牧闻言后脸色已是一垮,片刻后才又凑上去笑道:“总是庭内同长的兄弟,说这些徒增尴尬。我就问你一句,今次外任,要不要带我同行?云貉那小子诸般丑劣,居然都有机会上阵浪战,今次归都诸多炫耀!长枪久渴,大丈夫情不能忍啊!”
“我是行踪鬼祟,怎敢驱使人杰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一声,摆摆手继续前行。
“沈青雀!”
沈牧听到这话,已有几分急眼,但转念一想如今都内他家人事去留真的都是这个堂弟一念决之,实在惹不起,本来已经板起来的脸片刻后又挂起了谄笑,追撵着跟上去:“我家已经有我浮浪之名盛传都下,青雀你这又算是什么,不值一提。我也不瞒你,近来颇多人家告问,要将阁中娘子托我,你也不愿见二兄恶名更甚是不是?”
“你闭嘴吧,随我来!”
沈哲子也真是无语,这种理由居然都能被拿来当作要挟的借口。近来清议喧闹,南北人家毕集都内,并非谁家都是高风亮节不染铜臭,尤其王舒身亡后,沈家声势自然水涨船高。
在时下而言,联姻自然是加深联系最快捷最直接的方式。那些想要依附沈家的人家,自然也将之当作首选的手段。沈哲子这里娶了兴男公主,自然少人骚扰,但即便就是如此,都有人家托人转告,就算是不要名分,甚至自家提供别院供养女郎,都想要沈哲子纳为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