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一处仓房后,谢奕便匆匆行向城内中军所在。等他到达时,沈哲子所部众将留守石头城的已经大半集结于此。
“无奕怎么来得这么迟?莫非昨夜又是贪杯忘形?”
一名相熟的年轻人上前笑语道。
“休得乱说!若再给我招惹军法,我便与你割席断交!”
谢奕有些不自然的转个身,衣甲之下顿时散出浓烈香气,只是在这香气之中尚有一丝酒味倔强的留存下来。
“我哪里是贪杯误事,只是刚才来时被旧仓那里一个故交唤住谈了几句。”
听到谢奕这么说,场中登时便有几人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神不乏古怪。
“你们这么望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帮那些蠢物求情,只是闲聊几句罢了。”
谢奕小退一步,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哈,这就最好!这些人心怀叵测,不容于陶公而被驱赶至此,恰好落在我们手中,怎能轻易放过!最好是一句话都不与他们说,看他们那一点蛊惑之能要如何得逞!”
“是啊,谢二郎你没事也不要再往旧仓去。那些人得罪驸马,枉顾陶四郎颜面,即便有旧,那也都是上辈故谊,怎样都越不过我等同生共死袍泽情谊!”
“此事我自深知,何须你们教我。”
谢奕笑骂一声,继而又说道:“是了,今日集会何事?”
“沈侯传信来,驸马已经得胜归都,吩咐我等收束部众,整理行装,应是另有遣用。”
“驸马又得大胜?这真是……哎,可惜不能随军征讨。”
谢奕听到这消息,脸上喜色乍现,旋即便是一脸惋惜状叹息道:“驸马今次得功,京畿周遭已无战事,即便再有遣用,应该也无硬战上阵。”
“是啊,兵乱半年余,终于又得安宁。来日夸功论赏,又可闲庭安卧,邀友畅饮,可谓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