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语,问得全场所有人一愣,虽然徐杰说话的时间有些长,但是老皇帝也不至于这般健忘。众人哪里猜得透老皇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沉默片刻,老皇帝抬手一拍脑门,笑道:“哦,李启明不在,他病重垂危了,朕当真是老糊涂了,枢密院且出来一个人说两句。”
枢密院出来的人,自然是刚才说李启明病重之人,便看他又是一脸为难,为难片刻之后,方才皱眉说道:“回禀陛下,依臣之见,禁军与地方衙门本是互不统属的关系,若说禁军有人能操控科举舞弊,臣并不十分相信。若说大同总兵常凯也参与此事,臣更觉得其中有蹊跷之处,还请陛下明鉴。”
老皇帝看着这人,说道:“嗯,言之有理,下旨叫常凯入京来说明此事,不日组织三司会审,由刑部尚书欧阳正主持此事,御史中丞谢昉与大理寺卿秦之栋配合,且把那些参与舞弊之人一一审理,再来禀报定夺。”
三司会审,自然就是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
“遵旨!”三个衙门的主官上前行礼。
老皇帝也不多言,再开口:“还有没有事要禀奏?无事就退朝了。”
老皇帝说完这句话,已然站起身来,其实就是准备走了。
不想还真有人有事禀报:“启奏陛下,微臣弹劾缉事厂指挥使徐文远之事,还有详情未说明,请陛下定夺。”
老皇帝闻言眉头一皱,实在有些不耐烦,老皇帝组建这缉事厂是干嘛的?打人也叫事?便听老皇帝语气不佳说道:“还有何详情?”
“陛下,此事人证三人在场,皆是亲眼所见,那徐文远竟敢在陛下面前信口开河,当罪加一等,欺君罔上!”许仕达说得义愤填膺。
老皇帝听完这一句,已然起身往侧面台阶而下,口中一语:“此事着御史台调查详细,再来禀报。”
老皇帝说完话语,已然下了台阶往后而去。
许仕达却踮起脚尖,去寻找人群左边第二排的御史中丞谢昉。忽然又想到徐杰与御史中丞谢昉关系好似不错,许仕达便是满心的焦急,也不知这御史中丞与徐杰关系到底如何,会不会以权谋私,包庇那欺君罔上的徐文远。
甚至也在想是不是要给谢昉送些厚礼,又想得谢昉在杭州之时,品格风评极佳,许仕达是认识谢昉的,在杭州就认识,甚至也可以称呼一声老师……
许仕达便是这般犹犹豫豫,思前想后,满脸忧心。
朱廷长见得老皇帝离开了,转头看着就站在身边的徐杰,点点头,低声一语:“后生可畏啊,去那边镇能把这般的事情办成安然而回,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