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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尴尬一笑:“今年我们一起考个进士,往后就成朝中同僚了。”

欧阳文峰听到这句话,也笑了出来:“希望真的如文远所言,一同中个进士,如此我便自由了,再也不会被禁足在家不能出门,我那父亲啊,实在太过严苛了些,别人家的举人,哪个不是风流倜傥逍遥自在的,羡慕啊……最羡慕的就是你徐文远了。”

徐杰闻言笑了笑,只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欧阳正这么一个父亲,不知羡煞天下多少读书人,吃喝不愁,家学渊博。却不知有多少学子,连买本书都要勤俭节约,这欧阳府内,藏书上万。其中区别实在太大。

许多寒门子弟,除了读四书五经,都在想方设法多看一些其他书籍。读书的多少,就是见识的高低。许多寒门子弟,四书五经之外,连上下几千年的史书都没有机会通读一遍,更不谈其他杂书了。

考起试来,那些策论,不知难到了多少人,甚至有人连历朝历代的兵制到底是什么样的都说不清楚,哪里还能答得好题目?有时候文人迂腐,也并非是文人自己愿意迂腐,就是信息获取的渠道有限,就是没有那么多书籍供他去参考,去借鉴,去见识。

在连书都是奢侈品的年代,家学渊博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家学渊博,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通读多少书籍,家中长辈都会去说那上下几千年,耳濡目染之下,已然超越了许多人见识。

求知若渴,是许多底层文人真正的写照。能引经据典的人,会被别的文人羡慕景仰,这就是原因所在。

欧阳文沁在后院花园的小亭之中,身边正是春暖花开,草木茂盛,见得徐杰进来,倒是也不避讳,这位大家闺秀,还真有些与众不同。

徐杰上前见礼,欧阳文沁微微一福。欧阳文峰抬手请坐,又喊人上茶上点心。

欧阳文沁身穿女装的时候,徐杰总是有些拘谨。

欧阳文沁却并不拘谨,先开口说道:“徐文远,去年元夕一约,你却爽约了,可还记得此事?”

徐杰自然是不记得了,但是欧阳文沁提醒了,徐杰倒是记起来了,连忙开口说道:“自是记得的,只是老师忽然升迁入京了,当真怪不得我爽约,待得春闱结束之后,当好好出门游玩一番,到得后再把这爽了的约补回来就是。”

欧阳文沁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满意,开口又道:“春闱之事,你可有把握?”

徐杰摇了摇头:“听天由命了。”

欧阳文沁闻言已然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来安慰徐杰:“文远,你也不必多想太多,考得上自是欢喜,考不上也无妨的,你还年轻,来年再考就是,三年后你也不过及冠之年,这京城里多的是那些考了几次都考不中的人。文远你才智不凡,不知胜过多少人,必然是有金榜题名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