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也停了一下笔,答道:“至少要中秋之后才回,一去便是七八个月。”
“七八个月?唉……好不容易寻个知交结伴进学,不想又成了形单影只。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到场与你送行。”欧阳文峰口气中有叹息之意,但是面色还有微笑,话语而出,便是有一份不舍,却也为徐杰去江南而高兴。
只是两人身边,还有一个欧阳文沁,此时这个黑瘦“少年”,也停了笔,直往徐杰看去,似也有几分不舍之意。
徐杰调笑道:“送行倒是可以,可别泪眼婆娑,舍我不得。”
欧阳文峰煞有介事答道:“你既不是我红颜知己,又不是我枕边美人,岂能泪眼婆娑舍你不得。”
徐杰闻言只是浅笑,欧阳文峰听得笑声,抬头看得一眼,便也知徐杰是在开玩笑,也是大笑道:“舍你不得,到时候我便是泪沾满襟,哭送十里不愿回头。哭得旁人以为我那文远兄重病缠身,小命难保。唯有如此,才对得住我这份情义。”
徐杰听得也是大笑,只道:“一言为定,不哭成这般,我可不饶你。”
待得欧阳姐弟诗词皆已写罢,已然往头前那些老夫子送了去,回头看得徐杰,却还在奋笔疾书。
头前已然开始品评,那颜思雨大家更是已然开口在唱。不想徐杰还在写。
欧阳文峰看得徐杰面前的纸张写得满满,随后又换了一张,便也在催:“文远兄,写什么长篇大论呢,上一次你第一个交了词作,这番却是落后了这么久,叫人笑话去了。”
徐杰闻言,并不停笔,依旧奋笔疾书,口中却答:“待我写就,你便知晓了,这九宫山,几言几语岂能说得清楚。我挎囊之中有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且读来看看,读完与我说说感受。”
欧阳文峰已然听得几曲诗词,便也知道自己的难以出彩了,回头便去翻徐杰放在一旁的挎囊,翻出一大叠写满文字的纸张,上面还标有页码。便是徐杰最近开始写的小说了,已然写了不少。
欧阳文沁本还在等着那大家唱自己的词作,看得欧阳文峰拿出了一大叠徐杰写的东西,便也不等了,而是转头来看,待得欧阳文峰看完一张,接过来便看。
徐杰叫欧阳文峰看自己的小说,便是想知道自己写的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吸引人。也该有个读者回馈,如此才知道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若是无人觉得有趣,那便也不写下去了,改写其他东西,比如改一改《三国演义》之类的东西试试。只是个文抄公,不到万不得已的场合,徐杰也不想多当,毕竟徐杰也是读了这十来年的书。
徐杰奋笔疾书之中,欧阳姐弟却依然看得入神,那青梅竹马,血海深仇,奇遇高人,男女情爱,岂能没有一点吸引力?毕竟人性是共同的。
便还听得欧阳文峰一会喜笑颜开:“我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般青梅竹马的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