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才只是坐在一边,慢慢打开酒坛子的封泥,霎时间酒香四溢,又叫人回去取些碗来。
徐秀才便是一碗一碗去倒,不时点了点人数,总要人人都有份。
不得片刻,两只灰毛兔被切成了好多的小块,用木棍穿着,便架在了火塘之上。
徐狗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包里便是盐。口中还笑道:“少爷,今天我要多放些盐,便也大大方方一回。”
徐杰便也笑了笑道:“别放太咸了。”
盐,实在不便宜,也是盐这种东西生产起来耗时耗力,不论是井盐还是海盐,生产过程都极其繁琐。即便是私盐的价格比官盐便宜许多,也是价格不菲。平常人家了,大多也舍不得太浪费。盐也往往代表了美味之一。
今日徐狗儿要大大方方一回,便是头前那两包私盐,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
厅内已然有了二三十人,人数倒是不出意料,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汉,也有个别大上一两岁。徐杰带来四坛酒,便是先见之明。
却是此时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年级略小的少年,冻得脸颊通红,还有那通红的双手端着一个大木盆。
少年进得厅内,便是大喊:“我也来喝酒,我带了一盆泥鳅来投名,今天下午在田里摸了一晌。”
少年玩伴,便也分群,两三岁便是一个阶段。这少年小了众人两岁多,平常里大多搭不上伙,年纪小了也没人会给他酒喝。今日少年显然是提前知道了晚上祠堂又有搭伙喝酒的事情,便是不顾天寒地冻,下田去摸了这些泥鳅来。投名投名,便是投名状的意思,也想蹭上一口。
徐秀才看得这小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开口问道:“小刀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这少年名叫徐刀,便是他父亲是在不会取名字了,看着墙上挂着的刀,就取了个徐刀的名字。
小刀儿被徐秀才这一问,莫名有些紧张,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盆,先把那一盆的泥鳅显露在众人面前,方才答道:“少爷,我今年十三岁十个月,过不得一个多月,我就十四了。”
徐秀才闻言大笑,手一招,说道:“你倒是算得清清楚楚,过来吧,十四了,可以喝上一口了。”
小刀儿闻言便是大喜望外,还搓了搓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到了徐秀才身边。口中说道:“谢谢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