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捷的酒量不好,半碗酒下肚,脸就变红了,可他还是坚持着,把酒喝光了,不能辜负了大家伙的情义!
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先是干了一碗酒,然后抹抹嘴唇,对着大家伙道:“弟兄们,想必大家伙都挺不服气的,为了朝廷,拼死拼活,好容易天下太平了,就要裁了咱们?把咱们当成了什么?擦屁股的草纸吗?”
他吐沫横飞,怒冲冲道:“我可是听说了,侯爷还是心疼大家伙的,他不愿意裁军……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裁了大家伙呢?”
许捷半醉着,听到这里,也竖起了耳朵……是啊,他也在问自己,侯爷不是武夫的表率吗?他怎么会主动裁了大家,没有道理啊!
“我跟大家说,这是朝廷出了奸臣!奸臣懂不懂?就是戏台上画着大白脸的……他们整天在圣人耳边,嘚啵嘚啵,让天子裁了咱们。现在好了,就算侯爷想要保大家伙,也保不住了,只能忍痛裁军,这叫什么?挥泪斩马谡!”
这个人还挺能说,在他的鼓动之下,不少人都相信了他的说法,还频频点头,敢情侯爷也是身不由己!
等到大家伙听进去了,此人又接着道:“要我说,侯爷还是太老实了,那帮穷措大就没有好心眼!今天裁了大家伙,明天就能动刀子,他们这是剪除羽翼,一步一步,要废了咱们武人,独揽大权!”
他的话又得到了一番附和,可有人却发出了疑问,“读书人就没有好心眼,他们崛起屁股,拉几个粪蛋我都清楚!可清楚有什么用?咱们本来就无权无势,往后更是一个白丁,白丁一个!还能干什么?”
“是啊是啊,还不如喝酒吃肉呢!”
许捷竖起耳朵听着,觉得也有道理,把他手里的狗肉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用力大嚼,享受着汁水充斥舌尖儿的感觉。
这时候那个讲话的人猛地一拍桌子,左腿踩在了椅子上。
“怂包!没出息!”
他骂骂咧咧道:“咱们是没权,可咱们有一帮兄弟,还有这条命!想裁了咱们,问问手里的刀子!看看它答应不?”
好些人嗤之以鼻,忍不住嘲笑道:“你就会吹牛,裁军是圣人的旨意,是侯爷的命令,你敢跟侯爷叫板?小心侯爷拧下你的狗头!”
叶华这个名字,冠军侯三个字,在军中有着非比寻常的份量,知道是叶华的军令,就算有再多的牢骚,也只能忍着。
那个家伙却哈哈大笑,“我说你们可真傻!侯爷是被逼无奈,我不想跟侯爷叫板,我更不配!但是老子不在乎那些文官,他们敢对老子下手,敢逼迫侯爷,老子就能拧下他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