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已经得了吴越之地,两路发难,南唐是危在旦夕。
按照道理,应该先攻打苏州,打掉这一支偏师,然后才能去抗衡大周的皇帝,这是正办。潘承佑几次上书,奈何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使君,要让末将说,根本没必要替朝廷操心。”许文稹很不客气道。
潘承佑面色凝重,“陛下待我有再造之恩,不但任命我为鸿胪寺卿,又破格授予清源军节度使之职,一人担着文武两个位置,可是前所未有的恩典。身为臣子,理当竭尽心力,辅佐圣君才是。”
他说得义正词严,许文稹却摇了摇头,“使君,容末将说一句过分的话,原来我们都是闽国的臣子,后来闽国被南唐灭了,现在呢,大周又来灭南唐……佛经上说,这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要我说,咱们只管看热闹就是,反正南唐也没把咱们当回事!”
“住口!”
潘承佑突然面色铁青,勃然大怒,“许文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尽忠职守,乃是人臣的本分,我奉劝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老夫只当没有听过。从今往后,也不许你这么想,否则,老夫绝不客气!”
潘承佑一扭头,背过脸,不再看许文稹。
许文稹点了点头,他起身到了门口,却没有离去,这时候从外面又走进了三个人,陈德成还有郑彦华,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韩熙载!
“哈哈哈,老朋友,许久未见了,还不请我坐下?”
潘承佑一见韩熙载,突然怒目圆睁,“背主之贼,你怎么有脸见我?”
韩熙载大笑,“老兄,难道你忘了,曾经你是吴越的臣子啊!”
潘承佑老脸一红,“哼,吴越国主,不听谏言,奸佞挡道,老夫是没有办法!”
韩熙载笑道:“你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怎么,只许你投靠明君,就不许我投靠英锐雄主了?”
潘承佑一阵语塞,他咬了咬牙,“韩熙载,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念在当初咱们的交情上,我可以放你一次。但是请你记住了,咱们是两国的仇敌,下次再见面,老夫绝不客气!”
他一摆袖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