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现在要尽可能拉拢所有可以拉拢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只要是清帝国的敌人,就是你可以拉拢的对象,至于合作之后的模式,以及未来的主从关系,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李牧没有说得太明确,相信严顺将来可以处理好。
其实不管是多好听的说辞,最后归根结底都是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严顺现阶段的任务是推翻清政府,在这个前提下,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先放到一边,等到未来再处理。
李牧也不担心严顺到时候优柔寡断,屁股决定脑袋,严顺现在或许还会妇人之仁,但等到推翻清政府之后,严顺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就算到时候即便意见不统一,严顺下不了手,严顺身边的人也会帮助严顺做决定。
“那就没有问题了,老雷在两广云贵很有势力,年前老雷刚刚发动了一次暴动,坚持了三个月之后还是失败了,老雷这个人有想法,但是实力不够,做事比较莽撞,我会处理好的。”严顺很有信心,这些年跟在李牧身边,严顺也是见多了社会阴暗面,很多时候李牧不方便做的事,都是严顺去处理,所以李牧不担心严顺的能力,更担心的还是清国那些既得利益者,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墙头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最信奉的是“中庸”之道,只可惜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中庸”之道的害人之处。
李牧上辈子有本畅销书叫《丑陋的中国人》,这本书也是大起大落,先是受到追捧,引发社会热议,然后全民唾弃,作者也成了过街老鼠。
抛开《丑陋的中国人》这本书背后的原因,这本书也确实是写出了一部分国人的问题,但是那时特殊时期的特殊群体,并不具备代表性,谁都不能否认,任何一个民族都会有一些害群之马,更何况是一个十几亿人的民族,一万个里面出一个老鼠屎,总数也有十几万之多,如果把目光只放在这十几万人身上,拿得出的结论肯定是片面的。
李牧也承认,确实有一部分国人上不了台面,但是这本书的作者比较偏颇,片面的无限放大劣根性,不会辩证的看问题,只提出问题,却没有解决方案,结果就成了哗众取宠。
清国统治下,这样的国人尤其多,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堂堂正正一个人,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之后还是见人只能自称“奴才”,心里正常的都能给你活活掰弯,原本就有点心理阴暗的,那就会进一步成为心理扭曲,很多清国官员都处于这个群体,所以哪怕李牧告诫严顺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也注定这只是个暂时性行为,未来这些人肯定是都要被抛弃的,不是李牧抛弃他们,而是他们被时代抛弃。
“放心大胆去做,主意发动普通人的力量,清国什么人最多?农民!所以想要推翻清政府的力量,必须要借助农民的力量,思考下农民最需要什么东西,满足他们的需求,那么你就会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到时候即便有人反对你,他也会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李牧最擅长的是绑架舆论,其实也不能算是绑架,用“引导”来形容更好,农民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土地,只要满足了农民的这个要求,什么力量都不能阻止严顺。
要说李牧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身为华人,但是李牧的根本确实在美国,虽然李牧并不赞成美国的政治制度,但是李牧也要承认,美国的政治制度中,确实是有一部分可取之处,比如美国坚持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虽然这一点连美国人都做不到,但是李牧还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李牧希望严顺能在清国实现。
至少,也要尝试下。
无恒产者无恒心,这句话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才可以公然拿到台面上说,之前纵然很多人已经认识到这个道理,但是迫于形势,哪怕要形容一下,也只能遮遮掩掩,其实这句话和“成家立业”的道理是一样的,不立业,自然也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不可能沉下心来做事,不可能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现在大多数清国的农民都没有恒产,哪怕是自己的家都不是自己的,随时有可能遭遇到外力,生活支离破碎,移民美国的那些华人已经证实了,华人的能力不逊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人,甚至比其他大多数人都要出色,骏马集团的那些工人先不说,那些从骏马集团购买了土地,前往印第安纳州和伊利诺伊州经营农场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在当地扎下脚跟,可能他们的生活比较辛苦,但是他们有了自己的产业,也就有了充分的自信,这是从工厂里拿到多少薪水都无法替代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在工厂里工作,有可能会被解雇,那么马上就会吃了上顿没下顿,经营自己的农场不一样,不管是欠收还是丰产,差别不过是挣得多一点,或者挣得少一点,终归都是挣,这就定下了基调,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因为核心竞争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的生活自己把握,不用看人脸色,大多数华人,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当然这样做还有一个问题,清国不是美国,人口众多,适合耕种的土地总量有限,现在清国的土地,勉强还可以满足清国的人口,但是如果人口进一步增长,那么清国势必也要对外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