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美国生活的时间不短,但地上这人听到李牧的问话,还是艰难的扶着墙起身,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理一理自己的头发,仔细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对李牧拱手施礼道:“在下直隶张乐业,目前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做车工。”

在下——

在美国听到这个词,真的是很违和。

不过李牧现在听到这个词只有亲切,李牧也正色拱手:“松江李牧。”

李牧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是哪的,但听说是在上海上的船,那就当是松江的吧。

张乐业看上去年龄比李牧大不少,现在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年头的人们普遍都显老,李牧无法确定张乐业的年龄,就只好这么含糊着。

“李先生您好——”张乐业又是拱手为礼。

“天,你们见面总是这么多规矩吗?”查德听不懂汉语,不过动作还是看得懂,张乐业对李牧太感激了点,这种一句话一拱手的交流方式直接看傻了查德。

“查德,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弄点水来。”李牧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呢。

查德听完突然惊呼一声,没有先去弄水,而是先向威尔去回报。

这会儿严虎估计也是出了气,喘着粗气拖着一个人过来,直接扔在墙角。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比张乐业刚才惨得多。

“死了没?”李牧这会儿就不心慈手软,只要不犯在李牧手里,李牧也是人畜无害,但只要得罪了李牧,李牧一向是把人往死里整。

“没死——”严虎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畅快,丝毫没有持强临弱的尴尬:“不过也快了。”

尴尬个屁,刚才这几个洋人对张乐业拳打脚踢的时候,也没见这几个洋人尴尬。

这会儿张乐业才注意到李牧胸前的血污,李牧每天穿得都是干净衣服,卡其色的衬衣上,红色的血迹很是显眼,这让张乐业很不安,有心想邀请李牧去家中小坐,又恐怕家中简陋慢待了贵客,因此心里纠结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