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随手拿起书,不在意的道:“这也不是他们要挟朝廷,要挟朕的砝码,广州,天津的开放口岸已经准备就绪,告诉那些守法商人,他们的贸易地点可以就近转移过去,对西夷的贸易,在广州府可以省很多海路……”
巩永固先前就猜到,南直隶这次动真格是朱栩在背后推动,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臣遵旨。”巩永固道。
朱栩都能感受到压力,就别说陈奇瑜了。
扬州府的大小官员以“知府被扣应天府”,“无人主事”为由,集体罢官,无人管事,大街上的商铺全数关闭,哪怕小秦淮河到了晚上也是一片冷清。
苏州府的府衙发生大火,本来登记好的人丁簿,田亩簿以及各种税收账簿被付之一炬,已经押解上来的秋粮,停在官道上,任由大雨倾盆也无人抢救。
常州府的丈量田亩的官员三十多人,第二天早上被人醒来发现赤裸裸的躺在大街上,无数人在围观,还没遇到县里的一队人,在一处山头被盗匪劫掠一空,乞讨着回了府。
一桩桩一件件的迅速传到应天府,巡抚衙门,落在陈奇瑜的案头。
陈奇瑜召集参政,参议商议,大厅里一片凝肃。
“虽然有所预料,但事情发展的还是比我们预想的严重。”一个参议无奈的摇头说道。
他一说完,参议秦政益就冷哼一声,道:“如果多年前就按照朝廷要求的做,到今天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何至于现在举步维艰,让天下人笑话!”
作为学院派的秦政益,对老派的保守官员很是看不惯,一开口就是火气。
另一个参议却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要做的是解决外面的纷乱,继续下去,南直隶非天下大乱不可。”
“现在还不算打乱吗?扬州府,苏州府已经萧条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在写奏本弹劾我们……”
“弹劾还算好的,现在连赋税都收不上来,我们多少事情要被耽搁?要是年底前发不出官吏的俸禄,只怕乱子会更大!”
“还有就是神龙府的那些事情,外事局的巩驸马已经再三来信,要求我们确保这些合同的切实履行,甚至直言不讳的威胁,损失将全部由我们巡抚衙门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