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搀扶起毕自严,笑着道:“毕阁老,不,新承伯,恭喜了。”
毕自严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这道圣旨,脸上带着笑容,心里是一种大石落地的轻松感。
这道旨意下来,就表示着,他需要离开内阁了,即便他大好,也不能回去。
他从这一刻起,已经致仕,彻底的脱离政务,“新政”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所谓的无事一身轻,毕自严大概体会到了。
“刘公公请。”毕自严摆手,脸上是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刘时敏抱着拂尘,看着毕自严,神色不动,道:“大人,真的能放得下?”
“首辅”之位啊,谁能说放下就放下?天底下最大的毒药,大概就是权力了。
毕自严也不管是刘时敏问的还是背后的朱栩,语气轻松自然,道:“放下放不下不都得放下?”
刘时敏打量着毕自严,好一会儿微笑道:“那我就祝新承伯有一个安稳的晚年,告辞。”
毕自严抬手,道:“我送公公。”
两人走了几步,刘时敏停住脚步,低声道:“大人,这些话是我私人说的,不管是为了自身还是‘新政’,亦或者其他什么,日后,慎言。”
作为前任“首辅”,尤其是毕自严,若是在一些关键时刻说话,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好的后果。
毕自严会意,道:“公公放心,分寸我懂得。”
刘时敏直起身,道:“伯爷留步,告辞。”
毕自严送了几步,看着刘时敏的背影,心里突然无尽的感慨,空虚,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