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内心渴望,但面上相当平静,带着慈善之色,微笑道:“王爷说的是仁德,我说的是怜爱,意义实则都是一样,上帝怜爱世人,愿待世人受苦,令世间成为爱之世界。”
汤若望没有说那些教条,说的都是贴近大明文化,这样容易接受。
朱由检心里大致明白,就是佛教的一种翻版,有了这种想法,他便不再追问,道:“你们的教皇,是一个皇帝,也是你们上帝的使者?”
“是。”汤若望看着朱由检,褐色的双眼满是虔诚,道:“教皇承接上帝的旨意,传播上帝的光辉,普救世人。”
朱由检是一个接受了严格的儒家教育,相当刻板,克己的人,汤若望的话让他很反感,越发不喜。
“还有多久能到?”朱由检落子,淡淡的道。
汤若望看着朱由检一如过去,浅尝辄止,心里叹息,面上微笑,道:“按照路程来算,最多十天应该可以到达里斯本。”
冯祝面无表情,看了眼身旁的鳌拜,郑芝龙。
两人不动声色的一磕下巴,郑芝龙悄然离去。
夹板都是钢铁,郑芝龙一动别说直对的汤若望,背对着的朱由检也感受到了,但他面无表情,自顾的下棋。
他虽然是这次出使欧洲的正使,但只是表面上的,真正做主的还是司礼监的提督太监冯祝。
出使欧洲风险很大,不止是不熟悉的海路,难以预料的海上恶劣环境,还有就是心思叵测的欧洲各国。
显然,郑芝龙这是要做准备,以防不测。汤若望到底是欧洲人,他说的话,不足为信。
朱由检下着棋,随口似的道:“我们第一站去的是里斯本,不是你们教皇国吗?”
汤若望眉头皱了下,看着朱由检道:“欧洲的局势很复杂,最为强大的是哈布斯堡家族,他们统治者大半欧洲,但是,各种敌对王国很多,即便是教皇国,也需要哈布斯堡家族的庇佑。”
朱由检神色不动,目光盯着棋盘,这些是他想问的,也是后面冯祝等人想知道的。
他之前已经知道,哈布斯堡家族已经不算是一个家族,他们分成了很多势力,并不团结,其中最强的,就是佛郎机,也就是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