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依照满桂的脾气,换了别人那就是“是否冲昏头了”,但朱栩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敢那么放肆。
孙承宗始终皱着眉头,心里也有这样的疑虑。
当今皇帝年纪轻轻,有平定辽东的不世武功,外加琉球,安南,海外两个省,这疆土扩大了不知道多少,远超太祖太宗,若是由此得意忘形,肆意胡来,是完全说得通。
但是,这岂不是与英宗旧事如出一辙?
孙承宗心里如有大石,惴惴不安。
脸色黑沉,心里沉吟半晌,孙承宗还是道:“满桂,立刻赶回土木堡,严阵以待,不得松懈。至于我们,还是顾于眼下,准备好大演武的事情。”
满桂还没有说话,赵率教一怔,道:“大人,此事难道不需与内阁诸位大人商议一番吗?”
孙承宗摇了摇头,道:“你们没有听懂皇上的暗示。另外,内阁现在知道了,徒增烦扰,还是将眼下这些事情都做好再说。”
赵率教会意,道:“下官遵命。”
孙承宗抬起头,看着朱栩的车队,马车已经看不见,但他还是仿佛能看到,眼神里忧虑更深。
在朱栩的马车里,曹化淳同样是深深震惊,但面上始终平静,好一阵子,他看向闭眼假寐的朱栩,低声道:“皇上,是否要拟旨,传给泰宁卫的祖大寿,山海关的熊廷弼?”
“穿什么旨?”朱栩闭着眼,淡淡的道。
曹化淳一怔,道:“皇上刚刚不是说……”
朱栩深吸了口气,依旧闭着眼,道:“多尔衮的军队想要从安南到沈阳,得好几个月,他不来,朕怎么开战?”
曹化淳的震惊化作了不解,凑近低声道:“皇上,那刚才与孙阁老他们的谈话?”
朱栩眉头动了下,道:“不要记,就当今天朕没有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