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百姓们倒是异常的冷静,没有过激行为,只是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离谱。
钱谦益站在马车内,面上一直都很冷静,只是脸角偶尔会抽搐一下,双眼都是阴冷的怒火光芒。
柳如是,苏溪两人已经下了马车,在路边缓缓走着,听着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两人不时凝眉头。
苏溪跟在柳如是身侧,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道:“小姐,在江南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位钱大人这么不堪,令人作呕。”
柳如是心里轻叹,在南直隶的一些风光艳丽,高谈阔论的人,在京师认真追究起来,丝毫没有“风流雅致”,反而都是种种不堪,不能入耳。
“走吧,我们先找个房子。”柳如是道,营救钱谦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她需要认真筹划,同时,她也要悄悄打听一些事情。
“嗯。”苏溪又看了眼囚车上的钱谦益,跟着柳如是转了一个方向。
钱谦益的马车一路来到长安西门,转过西公主门,进入了督政院。
这里是大明六部,督政院,大理寺等的集中之地,除了内阁高官,大明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集中在这里。
或明或暗,不知道多少人注视着钱谦益,看着缓缓使近督政院的囚车。
钱谦益这个人太特别了,特别到这些大人们都无法忽视。
他是江南文坛领袖,以前的东林魁首,曾经的皇帝近人,礼部侍郎,身份极度的复杂,现在更是一路从江南押送入京,身陷囹圄。
或明或暗观察的人,神色都异常复杂,钱谦益下狱,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大风波,还会连累多少人。江南是乡党的盛行之地,若是真要株连,后果难以想象。
相对于宫外文武百官的心态复杂,内阁的一干阁老们神色就轻松多了。
毕自严,靖王,孙传庭,汪乔年都在,郑友元抬着手,汇报道:“诸位大人,京城的舆情已经都转向钱谦益,对于‘宗室降爵案’的讨论基本上被遮盖过去,宗室那边虽然偶有些怨言,但没有大乱子出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毕自严脸上难得有笑容,看向孙传庭道:“孙阁老这个手段确实不错,‘降爵案’通过,算是千秋功德,日后‘宗室’再也不会成为我大明的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