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朱栩在应天府的消息,是彻底散播出去了。
虽然很多人之前已经猜到,可朱栩真正露面,一些人还是紧张不安起来,毕竟“景正”这两个字对大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座压力巨大的大山。
盐商们纷纷聚集,惊恐万状。
他们在背后生乱是一回事,可没有胆子在朱栩眼皮子底下继续闹下去,不管不顾的涌向吴家,这个时候,吴家不能继续躲在后面,必须有人出来顶雷,换个说法就是面对皇帝。
巡抚衙门的压力骤然大增,之前朱栩不露面,不出声,他们还能按部就班,现在只能加紧速度,不能让朱栩找到任何借口插手巡抚衙门,否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这个时候,钦差钱谦益正被大夫人大吵大闹,闹的不可开交,远近皆闻。
好不容易摆脱了就听到朱栩已经到了应天,很可能更早就到的消息。
钱谦益站在河边,望着对岸一排排的教坊青楼,其中有几家还开着,心里焦灼,很想过去,可朝廷的那道禁令如同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令他挣扎,既压不住心里的苦恼与欲望又没有胆子,不敢迈步,使得他越发的难受,痛苦异常。
朱栩来到一处小楼,这是海兰珠,布木布泰等人暂住的地方,他们并没有随着朱栩进入军营。
很清幽的一个地方,离军营不远,朱栩迈步进去,倒是很安静。
他径直走向海兰珠的房间,门半开,朱栩有些趣味的悄然进去,却没有看到海兰珠,而是布木布泰正端坐在桌前,背对着他,静静的写着什么。
朱栩无声的靠近,站在她背后,目光看去,顿时一怔。
布木布泰写的是天启年间的科举试题,已经写到最后的“政论”部分,笔锋不止,写着的“明之腐朽自上而下,不可救赎……”。
“真的不能救吗?”朱栩出声道。
布木布泰吓了一跳,笔锋一挫,划了一道深深的墨痕,毁了这道试卷。
她慌忙起身,对着朱栩行礼道:“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