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昌,拥田亩千二,分三十六家,每家五十亩以下,属平民……”
“周广宇,拥田亩千八,分四十二家,每家五十亩以下,属平民,合灾情严重,免赋税……”
“王永德,拥田三千三,分七十家,每家五十亩以下,属平民,合灾情严重,免赋税,朝廷之救济,优先发放……”
朱栩慢慢的翻着,后面是每一家的家主的签字画押,确认这些田亩都是他们的,最后一页还写着一段意味深长的话:“灾情如火,难民如潮,实属不得已之举。”
“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朱栩轻笑一声,合上这份账簿。
手里拍打着账本,朱栩眯着眼,闪烁着冷芒。
这些人吃着下面的,望着上面,可以说天下皆苦,唯独他们高枕无忧,脑满肠肥。
朱栩心里有一丝急切,抬头看向前面,道:“曹化淳,山东去年的上交的税粮是多少?”
曹化淳稍作回忆,道:“回皇上,不到一百万石。”
朱栩右手食指支着头,歪着身体,自言自语的道:“去年全国税粮是一千七百万,山东的情况应该排在上游,不足一百万,那他们吞了可不少……”
曹化淳能听到朱栩在自言自语,默然一会儿,转头道:“皇上,过几日就是济南府知府杨凤仲母亲的寿诞,山东的官员应该都回去祝寿。”
“唔……”
朱栩抬起头,眨了眨眼,继而就笑了起来。
说起这位杨凤仲,朱栩也是记忆犹新。
他是万利三十六年的进士,当年也是“国本之争”的有力鼓手,在任吏科给事中的时候,一旬之内写了一百多封奏本,申明大义,言称厉害,“劝谏”神宗皇帝,当时李邦华等人都为之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