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出了偏殿,浑身的腰酸背痛,站在门前,简单的活动了一下,便向着御书房走去。
说起来,他已经很少像以前那样安心,有耐心的锻炼身体,总感觉被什么驱赶着,争分夺秒的做事,片刻都停不下来。
“这就是习惯吧……”朱栩这么说着,也能理解历史上的崇祯皇帝为什么不近女色了,一天到晚都有麻烦事,谁还有那个心情,又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容不得自己懈怠分毫。
“这是命!”
朱栩突然想到“受虐狂”三个字,连忙又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曹化淳跟在后面,一脸疑惑的听着朱栩嘀嘀咕咕。
朱栩进御书房没多久,李解语就命人将清神醒脑的浓茶送了过来,显然是让人一直盯着。
朱栩摇了摇头,暗自道:女人就是麻烦。
喝了点浓茶,朱栩提了提精神,翻着今天的奏本。
最上面的是贵州巡抚王三善的奏本,朱栩对于这个人印象很深。
当初彝族叛乱,围困贵阳一个多月,这个朱三善冷静理智,有手段有能力,成功的拖住了叛军,直到秦良玉等人率兵救援,解了贵州之围。
他带着一点笑容的翻开奏本,却不由得皱眉,神色微凝。
“数年来,臣乡无岁不苦荒,无月不苦兵,无日不苦挽输,大旱连天,野无青草,十室九空……”
“村无吠犬,尚敲催征之门;树有啼鹃,尽洒鞭扑之血。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欲使穷民之不化为盗,不可得也……”
“旱灾又引蝗灾,天启五年,崇祯二年,三年,四年,年年皆有蝗旱,人相食,草木俱尽,土寇并起……”
王三善的奏本将西南等地的情况尽数付诸笔端,短短数百字,惨绝之状,如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