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栩不打算这件事就算了,一些事是该做了。
他手指敲着桌面,目光炯炯的看着三人,语气缓慢的道:“西南之事,朕不打算再拖,是时候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毕自严,孙承宗,申用懋都算是朱栩的亲近人,闻言就心里一跳,孙承宗肃色抬手,道:“皇上,要用什么手段?”
朱栩敲着桌面的手慢了,双眼微眯,跳动着一缕冷芒,道:“第一:成婚的年纪推到十八岁以后,严禁早婚早育。第二,重登户籍、田亩,分田,每丁至少十亩。第三,加大移民力度,明年开始,每年至少要移出一百万人!第四,对西南几省实行半戒严,控制人口流动,各处关口要严密控制。第五,西南六省,不管是白丁还是官身,一律按丁纳税,任何人不得例外!第六,严格执行株连法,用重典!”
毕自严,孙承宗,申用懋三人听的心惊肉跳。
皇帝这六条办法,每一个都不简单,真要实行起来,怕是掀起巨大的波澜。
推行晚婚?这个只怕不易,女孩子过了十八就是老姑娘了,如何推行?
重新分田?谈何容易,田亩是所有人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愿意拿出来重分,一定死死捂在手里!
移民?这一条倒是还好说,虽然辽东田亩开垦的不多,好在建奴的威胁大大减弱,只要加强开垦,田亩足够,多送一些过去也可以。
控制人口流动?灾情严重活不下去了,还不让人走,这比瘟疫封城还可怕,一旦朝廷赈灾跟不上,肯定会激起民愤,闹出民变,这个会如滚雪球。
官身纳税?这一条怕不止西南几省,全天下都得急!
株连法……这个本就一个激烈手段,要是再严酷,简直就是官逼民反,还是朝廷,皇帝亲自逼的!
三人都对视一眼,毕自严沉吟着道:“皇上,这些手段……或许能起一时的作用,长久……怕是会适得其反。”
申用懋抬手,道:“皇上,朝廷府库还算充实,臣认为,官身纳税这一条可以不用,稳定各地,根本还是需要官绅们坐镇。”
孙承宗与朱栩时间最久,也是最了解他的,他知道,皇帝这些手段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稍稍一思索就脸色微变——他不敢想下去!
朱栩听着毕自严,申用懋的话,神色不变,心里悠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