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盯着地图,手指忍不住的又进行勾勒,从北向南,现在的漠北蒙古,漠南,准噶尔,西藏,一直到东南亚,然后在那半岛上敲了敲——他明年可是准备南下。
孙承宗见朱栩一直没有说话,沉吟一声,道:“皇上,可听说了周尚书与信王的事?”
朱栩“唔”了一声,没有说“是”还是“不是”。
周应秋的话,不是他教的,可确实是周应秋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现在大明需要集中精力推进改革,不能任由朱由检继续在里面做小动作,再有,就是朱栩需要朱由检!
这个需要有两个原因,一来,后面的触动越来大越大,他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在改革完成后背锅的人,“不法”的不能是朝廷,更不能是皇帝!
第二个就是首辅不能是外人,朱栩不能让党争再次开启,哪怕信王突然倒台,他也有预备的靖王,绝不可能是外人!
周应秋就是猜到了朱栩的这个心思,才特意敲打朱由检的。
孙承宗不知道朱栩心底的想法,建议地说道:“皇上,信王毕竟是亲王,若非是先帝遗诏,外加当时的东林支持,摄政本不可能。而今更是要兼任内阁首辅,朝野议论纷纷,流言四起。臣认为,是时候让信王就藩了。”
现在的大明已经没有了就藩一说,孙承宗的意思,是要信王离开皇宫,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朱由检在文昭阁也待了近五年,他的品德没有任何问题,他甚至还勤奋,律己,礼贤下士,一心为国。
这个人,单从这些方面来看,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人,给一个“君子”称号都为不过,可身为上位者,他的缺点就太明显了。
狭隘猜忌,刻薄寡恩,行事反复,急功近利等等。
在他身边的人,用不了多久都能发现这些。他的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变换个不停。
京城里的刘时敏不时传书过来,简略朱栩也看了不少,都是弹劾朱由检、来宗道等人的,其中也不乏傅昌宗,周应秋的支持者。
现在连一向不涉党争的孙承宗都来说话,这说是朱栩设计的成功,还是朱由检做人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