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泄露考题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皇家政院,一个就是礼部,可他还没有看过考题,那么能泄露的,也唯有皇家政院那边。
可旋即他又皱眉,皇家政院向来严密,这种关乎天下的大事,必然慎之又慎,不会轻易走漏风声,可现在有着皇家政院考题的专用纸张流了出来。
“要么是皇家政院有内贼,要么就是有人想借着做点文章……”
钱谦益眯着眼小眼睛,低声自语。
钱德峥一脸急色,道:“父亲,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您?”
钱谦益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会,传话下去,即日起,闭门谢客,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钱德峥一怔,道:“父亲,这是为何?”
钱谦益站起来,走到门口,遥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际,嘴角冷笑的道:“有些人想要借这次科举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为父不想被卷进去,只能先躲着。”
钱德峥神色微变,道:“父亲,科举……谁敢插手,难不成不要命了?”
钱谦益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道:“这次科举,是朝廷改革科举的第一次,任谁都知道朝廷会万分重视,可越是危险好处就越大,总有人想要铤而走险。”
钱德峥今年也参加科举,听着钱谦益的话,直觉心惊肉跳,脸角动了动,道:“父亲,那您知道是什么人吗,会不会影响这次科举……”
钱谦益望着天空,神色不定,道:“为父也不知,不过终归就是那一批人。”
钱德峥闻言没有说话,这里涉及到了钱家一个禁忌。
当初朝廷清理东林党,钱谦益本也在名单之上,只是他之前有“投靠惠王”的先例可查,才免一难。可钱谦益毕竟出身江南,更是曾经的东林文魁,与东林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这个“东林魁首”不再是荣耀,而是梗在钱谦益心头的一根刺,时时刻刻让他难受无比。
就好比有传言礼部尚书张我续要调入文昭阁,继任尚书位置的,应该在他与温体仁之间选,可偏偏有人就上书,指责他是“东林旧人”,吓的钱谦益连忙上书请罪,不敢再提升任礼部尚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