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一身男装儒衫,模样俏丽,丝毫不怯场,声音清脆,语气昂扬的道:“朝廷这分明是打压天下士人,昏政至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的主意!”
张溥也目光锋锐,灌了一口酒,肃然道:“朝廷将都察院合并入督政院,据说是靖王出的,东林诸公奋力反对而不得,我等士子,连猪狗都不如!”
杨廷枢看了眼众人,见他们都有些颓然,顿时皱眉道:“莫非,你们要解散复社?”
张采酒杯猛然的摔在酒桌上,大声道:“休想!今日不能结社,明日是不是连书院都要不能办?我等士子交结,相互砥砺,一心为国,何来这无妄的打压?大明两百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事!”
王微一听,颇为赞赏的看着张采道:“不错,我等理当尽心国事,朝廷这‘九条’处处都是奔着士子而来,若是长此以往,天下士子还有谁愿意用心国事?科举也会成为一个鸡肋!理当抗争到底!”
张溥见众人都士气高昂,毫无气馁之态,挺胸大笑道:“好!那咱们就明告天下,复社不散!鼓舞天下士子,也联络京城的东林前辈,请他们代为向朝廷陈情!”
杨廷枢大喜,道:“好,张兄大才,我们等着看!”
张采目光如电,闪烁着精芒,道:“不止是张兄,在座的都要写,要写的热烈,要写的惊天动地,要让整个大明都知道!”
王微看着众人,娇俏的脸上也颇为意动,站起来,越发显得的俏生生,语气却坚硬如铁的道:“诸位兄台高义,小妹虽无力帮扶,可也有不少好友,愿走动一番,为大家助威!”
张溥,张采等人都很欣赏王微,除了她才气过人,交友广泛,也自然有男女之间那点心思。不过王微有才也有节,纵然身陷勾栏,也勉强的洁身自好。
众人听着王微的话,都笑着抬手,谢“王公子”。
复社这边几个才子争先恐后,一道道文章出世,飞速在“朋友圈”传播,这种传播快的惊人,不过半日,江浙一带已然传遍,更是将朝廷的“九条”打上了“佞臣”出的“昏政”,逐条狠批,将之“骂”成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狠狠践踏。
复社在江南,动作一出,京师的东林党自也配合起来,不过短短两日,整个大明都在批评“九条”,将它看重了洪水猛兽,是祸国殃民的“昏政”,强烈要求废除。
不止落地的士子,京师的在野东林党人,一些已经沉寂很久的高官也都纷纷发声,一篇篇文章出世,越发的壮大了复社与东林党的反对声势。
有万历时候的吏部尚书,这位尚书年六十七,刚刚纳了小妾,小妾刚满十四岁。
有泰昌年间昙花一现的御史,整日徜徉在山水之间,与名妓合唱,和好友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