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瞥了眼朱栩,没有说话。
杨涟见信王不理会平王,再次抬手向朱栩道:“皇上,现在京城人心浮动,官吏战战兢兢,无人再用心为政,还请皇上下发明旨,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朱栩还没有动,平王身后的靖王朱履祜悄悄走出一步,抬手向杨涟道:“杨大人,都察院,关于管理狎妓,宿娼是如何规定的?”
杨涟瞥了眼晋王,继续看着朱栩道:“皇上……”
杨涟刚一开口,朱履祜就大声道:“文武官员,狎妓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轻者杖打,戴枷示众,重者遣戍,罢职不叙,虽遇赦,终身弗叙!”
这句话一出,满堂皆惊。
里面的每一个惩处都非同小可,尤其是最后的那几个字“虽遇赦,终身弗叙”,也就是说,被处置的官员,永不叙用!
这对十年寒窗苦读,做官多年的官吏来说,比杀头还要可怕!
杨涟被这几个字也敲的有些语塞,还在抬手看着朱栩,完全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
朱由检心里也异常惊恐,若真照此施行,天下都将大乱!
他抬手看向朱栩,肃色道:“皇上,臣认为文武百官需持正守心,遵守朝廷法度,只是所涉太广,臣请慎行,缓行。”
朱栩这才点头,赞赏的道:“皇兄这话说的在理。”
杨涟却觉得根本不在理,不管慎行还是缓行,那都是要行的,要是朝廷慢慢铺开,那受损最大的,就是他们东林人!
他们大多出身江南,那烟花之地,盛行两百年,有几个没有狎妓,宿娼?难不成都要罢官不叙?
他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朱栩又一次的沉声道:“皇上,不论是狎妓还是宿娼,都是小德有亏,大德无损,文武百官都是一心为国,只因为这样就罢黜永不叙用,实在太过苛刻,不但天下臣民不服,也有损皇上仁德,有碍朝廷宽容……”
不容杨涟说完,靖王朱履祜再次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盯着他道:“杨大人,你的意思,就是要朝廷纵容了?那要朝廷法度有何用?要你们都察院做什么?”
杨涟早就心里急切如火,闻言也神色难看的转向他道:“靖王,祖制,藩王宗亲不得为政,莫非王爷连祖制也不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