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干人请完罪,朱栩又看向朱由检道:“信王,你认为此事该如何?”
朱由检上前一步,稍稍思忖便道:“皇上,臣认为当缓议,不若暂且搁置,先议下面的事情。”
“臣反……”
朱栩一摆手,打断要开口的杨涟,道:“议下一条。”
叶向高与韩爌对视一眼,眉头皱起,这与他预估的不太一样。
杨涟以及众多东林党人虽然不甘心,但根据以往经验,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会有结果,便也偃旗息鼓。
唯独信王稍稍松了口气,他如今在内阁内的地位不断攀升,尤其是顾秉谦被朱栩要求闭门思过,内阁近乎就是他一个人。虽然傅昌宗与周应秋进宫辅佐,但绝大部分还是他在拿主意。
要是叶向高,韩爌这两人进入内阁,以两人的资历威望,只怕他根本压不住。
孙承宗却早就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无动于衷的站在那。
“皇上,臣有本奏!”山东道御史走出来,拿着板沉声道:“朝廷税银自弘治之后日渐减少,而今十不存一,臣请清查全国税赋!”
他的话音一落,大殿里顿时嗡翁响了起来。
大明的税赋,绝大部分来自田税,也就是百姓头上,其他的基本形同虚设。这种情况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当年张居正极力变法,做出了一些成效。
但他一死,他的一切改革都被推翻,原本就在流失的各种税银,更加快速的消失殆尽。
在成化年间,大明税银大约在三千万到五千万两之间,万历初也有一千八百万左右,再经历了朝鲜三大征之后,也还有五百万两左右,但到了天启初,却只有二百五十万两上下。
这些流失的税银,不止是天灾人祸,有皇室宗亲的肆意强取豪夺,官僚体系的膨胀,吏治的腐败,还有就是军政体质的近乎瘫痪!
简儿来说,就是不交税的人越来越多,占有的资源越来越多,交税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贫苦。
满朝的大臣们就是既得利益者,一旦有了功名就不在是“贱民”,成为“士人”一族,最简单的好处,就是无需纳税,而且不是他一个人。全家,甚至一个宗族的地都可以挂在他的名下,然后,免一切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