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懋康还在激动之中,哪里还有思考能力,直接问道:“傅兄说的什么?”
傅昌宗稍稍迟疑,道:“毕兄也知道最近朝堂的状况,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不会交给我,但如今内臣被朝堂外臣视为眼中钉,连皇上都控制不住,若是这件事传出,视火器为奇技淫巧的都察院以及满朝清流,恐怕会再次掀起事端。”
毕懋康脸色一变,张嘴就要辩驳,但旋即紧皱眉头,心里出现了极大的矛盾感。皇上确实在为国费心费力,朝堂同僚驱赶魏阉等人也没错,但是朝堂同僚视火器为奇技淫巧深恶痛绝确实不该之举。
毕懋康现在心潮澎湃,脑子一团浆糊,想了半晌,还是看着傅昌宗道:“那傅兄是何意思?”
傅昌宗将手里的宣纸一边撕碎一边肃色道:“这件事绝不能牵扯到皇上,若是有一天真的被人发现,毕兄可以说是我让你做的,另外,除了我,你对任何人都不得提起这件事,哪怕是令妻!”
毕懋康陡然醒悟,猛的一抱拳,对着傅昌宗沉声道:“无需牵连傅兄,若是有一天被人察觉,毕某自会抗下一切,绝不牵连任何人,更不会牵扯皇上,让皇上为难。”
傅昌宗要的就是这结果,却大义凛然的摇头道:“毕兄不必如此,为君分忧都是你我该做的事情,如今国事唯艰,朝局糜烂,皇上也是苦于无法挣脱,只能从侧面入手,还望毕兄你多多体谅。”
毕懋康哪里还有埋怨或者忧惧,就差拍胸脯了,躬身抱拳道:“现在傅某只听凭傅大人调遣,旦有吩咐,无所不从!”
傅昌宗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将这个毕懋康给糊弄过去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毕兄跟我来,我给你说说细节。”傅昌宗拉着毕懋康,出门向书房走去。
“好。”
毕懋康如今兴奋的晕头转向,闻言连连点头。
待两人走出,朱栩从后面走出来,擦了擦嘴,目光闪亮的自语道:“没想到我这舅舅还有这等急智,真是让本王意外呀。”
“殿下,殿下。”忽然间,一个大内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朱栩一见,不是跟随他出宫的,微微诧异道:“你是曹文诏派来的?”
“是殿下。”那侍卫半跪朱栩面前,递过一张密封的信封,道:“这是曹大人让我给您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