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留任恐怕已经不可能了。”朱栩暗自低语。
朱栩稍稍沉默下,酝酿着稍微严肃一点的氛围,然后才道:“听闻张大人要辞官归乡?”
张问达丝毫没有轻蔑或者怠慢朱栩,闻言立即微微躬身道:“回殿下,家母病重,下官想要回乡尽孝。”
尽孝,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是万能与无敌的,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一提到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得默然然后让路。
朱栩在他的折子上已经看过这个理由了,故意想了想道:“本王已经为大人奏请皇兄,将老人家接来京城,有御医专门诊治,想来老夫人对大人的孝心会更加感动。”
张问达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家母年老,受不了这长途跋涉的颠簸之苦。”
朱栩道:“皇兄也是这么说的,已经派御医前往张大人老家泾阳,所以大人不用着急返乡。”
张问达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顿时被打了回去,皇上爱护之心昭昭,难不成还不知好歹的因为这个去抗旨?
“殿下,饭菜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曹文诏提着一个盒子大步走了进来。
朱栩看着张问达的神情,嘴角微翘,对着张问达道:“来,张大人一起用一点。”
张问达借此躲过朱栩的追逼,闻言道:“下官陪侍就好。”
朱栩没有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张问达坐在一边,看了眼曹文诏,心里将关于朱栩的所有资料翻出来,却发现并没有多少,除了与皇后娘娘亦嫂亦母,分外被照顾的关系外就是与当今皇帝一样的木匠活爱好。
但回想着之前朱栩的几番话,哪怕是背后有人教也不可能拿捏的这么恰到好处,逼得他哑口无言。
张问达借机重新打量朱栩,手指再次不自觉的摸索起大拇指上的扳指。
朱栩吃的风卷残云,最后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看着张问达开门见山就道:“国子监谢老祭酒要告老还乡,皇上已经准了,张大人是否有意?”既然无法让他留任吏部尚书,至少也不能放他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