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叹道:“以陛下的性格,想劝动他谈何容易。陛下下旨把长城以北封赏给我作为藩国,便没有再让我返回朝廷的心思,你又让我如何去劝说他?在陛下心中,我已经成了尾大不掉的军阀,陛下想办法制衡铲除都来不及,又岂能听我说?所以,这都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吴孟明仔细想想最近朝廷发生的事,不由得再次叹息起来。陈越说的没错,崇祯病恢复后先是强行从坤兴公主手中夺回权力,然后把长城以外封藩给齐王陈越,并下圣旨封陈越手下大将公侯爵位,并试图把陈越手下大将从陈越身边调走,分明是削除陈越羽翼的举动。
“我若是听从陛下的一切吩咐,君臣自然能够相得。可是陛下他必定把皇位传给宗室藩王,而我的羽翼都被铲除,我本人也被赶到长城以外,那么,大明必然还会回到以前的老样。如此,我以前的种种作为,我打的那么多的仗,又有什么意义?为人臣子者,自当忠君。可是君王之上还有江山社稷,还有亿兆黎民。相对于江山社稷、亿兆黎民来说,愚忠于陛下一人并不可取。吴叔,我陈越的一切作为并非为了一己之私,为的是大明江山社稷,为的是天下黎民,为的是能让我华夏屹立于世界之巅!吴叔,您可愿意信我?”
陈越双眼直视着吴孟明,语气中满是诚恳,听得吴孟明也不得不动容。回想起这些年陈越为大明做的种种事情,再想想崇祯刚一苏醒便起的猜忌之心,吴孟明也不由得汗颜。陈越的举动固然有忤逆之举,崇祯的作为也不能说光明正大。君臣之间斗法,好似谁也不无辜。
想到这里,吴孟明叹道:“现在我也分不清事情对错。陈越,我只是想问问你,若是你到了南京,掌握了军政大权,你会如何对待陛下,你是不是会篡夺大明的社稷?”
按说,这种话根本不适宜直接问出,可吴孟明就想直接问陈越,他不想勾心斗角,也不想再耍弄阴谋。
陈越闻言大怒:“吴叔,你把我当做什么人?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不成?”
吴孟明却不为所动,继续逼道:“陈越,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陈越道:“不会!我可以对天举誓:只要陛下他活着,他便是我大明唯一的帝王,我陈越这一生,绝不会当皇帝,绝不会谋夺大明的社稷!”
吴孟明叹了口气:“如此,我就明白了。”是明白了,吴孟明心里清楚,陈越没有必要谋朝篡位。只要他到达南京,便能掌控朝廷大权,当不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而且,大明的皇位最终还是传给陈越的儿子,他又有什么篡位的必要?
清楚归清楚,听陈越亲口许诺,吴孟明才彻底放下心来。
见终于使得吴孟明气顺,陈越也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吴孟明的地位太过重要。
吴孟明现在可以说是崇祯最信任之人,又是江北总督封疆大吏。且不说其手下五六万军队,便是江北总督的位置,有了他的归顺,对以后的大业帮助实在很大。江北总督,控制着凤阳扬州淮安三府,有了吴孟明的归顺陈就能和山东连成一片,从此整个江北都是自己的。对推行下一步的计划实在重要。
吴孟明亲自前来,陈越再不迟疑,立刻带领大军向扬州进发。
靠着淮盐和漕运,扬州之富富甲天下,满跶入关之后,漕运断绝,扬州有些没落。而现在北方收复,需要从南方运送大量粮食物质,扬州作为运河重镇,城外运河里的帆船再一次多了起来,有恢复昔日鼎盛时的情形。
陈越曾作为江北总督,在扬州呆了整整一年时间。一年内,他整肃了盐商,改革了盐政,使得每年盐税倍增,现在朝廷还在受益。同样在扬州,陈越以五万新军力敌多铎十万大军,并使出了水攻之策,挖开洪泽湖的大堤,淹没了多铎十万大军,扭转了大明不利的局势,成为拯救扬州拯救大明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