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显,齐王陈越驱逐满跶之后,功劳盖世名望无人可比,其势力也已经达到了顶点。数十万军队都是其一手组建,便是连朝廷也无法调遣。
而整个黄河以北都在齐王控制之下,山东、河南、东番、福建、浙江还有江西,直接或者间接控制在齐王之下的地盘如此之庞大。
这一切都说明,一个实力强大的强藩已经出现,这个强藩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朝廷。若是陈越愿意,可轻易倾覆朝廷自立新朝!
这一切,除了身为皇帝的崇祯还处在自欺欺人的状态,朝廷的官员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公然和陈越为敌?而明朝官员的品行也是众所周知,要是他们有太多的忠心,李闯入北京城时就不会一个个哭着喊着跪在大顺吏政府门前求录用;若是他们有太多忠心,也不会在多铎率兵过江之后,在还有着南京坚城以及十多万军队之时,主动开城跪迎满跶入城!
当然,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些对朝廷忠心的臣子,可这些真正忠心的官员数量实在太少,他们的声音也实在太小!
钱谦益脸色灰败,强行和围拢过来的官员们说了几句,挥手令这些人离开。而他则向内宫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向崇祯解释,方能消除崇祯怒火,方能使大势不出乎自己的掌握。
而面对喜怒无常刚愎自用的崇祯皇帝,钱谦益不知道自己的话又能起多少作用,能不能劝服。
若是不能劝服的话,恐怕自己就得继史可法之后,被赶出内阁!
……
乾清宫内,喝了一碗参汤之后,崇祯的脸色方才缓了过来,轻轻地吁了口气,手脚恢复了正常。
“皇爷,钱阁老在外面跪着请见。”摸着袖中的银票,田成一咬牙向崇祯轻轻禀告道。
听了钱谦益的名字,崇祯脸色顿时又浮现出了怒色,用力的一挥手,桌案上一柄玉镇纸被拂到地上摔了个稀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皇帝暴怒,满堂的太监宫女都吓得跪倒在地上。
良久,崇祯终于止住了怒火,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手让田成宣崇祯进来。事情到了现在,崇祯深感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即便他罢免了钱谦益又能怎样,也无助于问题的解决。
自己可以像在北京时那样频繁的换首辅,可换到最后还不是如魏德藻那样事事装聋作哑不肯担负任何责任?最起码钱谦益还敢表达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