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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的扬州,天气还很寒冷,地上冻得硬邦邦的正利于出行。车队一路经淮安宿迁徐州前往山东,到达聊城恐怕会到二月末。

陈子龙的粮队还走在扬州府境内,而张煌言已经进入到了山东,并且遇到了他们一生中最危险的时刻。

三百五十名武备学院学生奉命前往山东,只用了不到二十天便进入了山东境内。

近半年的训练不是白给的,这些武备生本就是从各地的英杰之士选拔,原本的身体素质都不错。

从南京到兖州一千多里,他们每日行军八十里,用了不到半月便到了山东境内。

身穿制式棉服,外罩皮甲,身后背着一床被褥,肩膀上斜挎着重达二十斤的炒面作为干粮,另一边斜挎着水壶,再加上随身携带的长枪钢刀弓弩火枪等武器,每个人负重超过了三十斤。

全服武装,再负重三十斤,以每日八十里的速度步行行进,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掉队,也只有武备学院出来的人才能做到,因为在过去的数月,他们的训练强度一贯就是这么大。

几个月的时间,具体的武技兵法没有学多少,他们学的只是配合服从还有坚强的意志。

一路上,除了途径城镇时他们会进入稍微休整补充粮食,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而枯燥的行军。

带队的将领名叫邓炳珍,平南军出身,现在是武备学院教谕,副将职衔。

正月二十五日,队伍过了兖州府进入东平府境内,距离聊城已经没有多远。

这里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队伍又是沿着运河不远处的官道行军,速度很快,然而中午时分,突然有迅疾的马蹄声在远处响起。

一开始还以为是军队传送军情的骑兵哨探,但当看到远处奔来的骑兵头顶那高高的避雷针,以及样式迥异于北伐军的盔甲时,邓炳珍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满跶!

整个山东的官军只有齐王麾下的北伐军,而北伐军一般都穿着制式的军服,便是盔甲也都会染成红色,而对面奔来的却是黑色白色的盔甲,一眼便能分辨出区别来。

“敌袭,列队迎击!”邓炳珍厉声叫道。正在行走的队伍愣了一下,行军队列立刻散开,开始面向远处布阵。

张煌言迅速的放下背着的行礼粮食,取下了背着的长弓,开始迎接他一生中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