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终于忍不住答道,“公主,奴婢觉得还是您想的太多了。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您和齐国公早日完婚,然后生出一个儿子来,让他姓朱不就行了,这天下还是朱家的,也是您和齐国公儿子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坤兴公主眼睛一亮,却羞恼道:“你个死丫头,还未出阁呢,把生儿子这种事说的这么顺溜……”
……
内阁,史可法脸色平静的坐着批示着各种文件,整个大明的各种事情都要往内阁汇总,先由内阁大学士进行批阅,然后才会送入内宫由皇帝披红盖印。
阁老王铎主动上了乞骸骨的折子,已经不来内阁上班,现在的内阁大学士便只剩下史可法一人。不,还有刚刚回南京的钱谦益,不过在史可法看来,钱谦益这次在唐王事件中罪过不小,即便不会问罪,内阁大学士恐怕也要做到头了。
这么多事物都压在一人身上,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所以无论从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必须得找人分担一下,内阁进人已经势在必行。好在明日坤兴公主就要即位监国,然后便可以把增添大学士提上日程。
至于刚刚和坤兴公主的冲突,史可法并不太在意,因为他觉得坤兴公主会想通,即便想不通不还有陈越吗?史可法不相信陈越目光会如此短浅,吃相如此难看。
“元辅,钱阁老来了。”值房的属吏来报。
史可法愣了愣神,便见到钱谦益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元辅!”
“牧斋公,昨日便听说你即将回京,却腾不出功夫前去迎接,牧斋公见谅。”史可法从书案后站起,把钱谦益让到待客的案几旁请其坐下,自有侍候的从人送上茶水。
“我今日进的京城,和齐国公交接了唐王等一众罪犯之后回府洗漱了一番,便立刻来到了内阁。元辅您事物繁忙,我哪敢劳您大驾迎接,再说又不是做了什么光彩的事情。”钱谦益脸上露出了落寂的苦笑。
“唉。”史可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去说。
钱谦益先是积极拥立唐王,等到陈越带兵攻到南京见势不妙倒戈一击,又把唐王卖了,如此反复无常的行为确实没法评论。史可法虽然不耻钱谦益的行为,可是想想自己也和陈越妥协,批评责骂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我回来之前方名夏曾经劝我,要我保着唐王往福建拥唐王为天子和陈越决战。可是我一想,若是我真的如此,大明必将分裂,现在流贼未平,满跶占据了北京对南方虎视眈眈,若是我大明内部再出现分裂自相攻伐,恐灭亡之日不远矣。当初我拥立唐王,看中的是唐王卓越的能力、坚韧的性格,认为他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先是拥立,又把唐王抓住送来南京,恐在天下人眼里,我钱谦益已经成了卖主求荣、反复无常的奸臣。可若是我放了唐王,其必将前往福建,郑家和齐国公一直不和,必会拥戴唐王和齐国公对敌。那样的话我依然是大明的罪臣。所以,千错万错都在我钱谦益身上,我宁愿背负绝世的骂名,也绝不愿大明内部分裂。我宁愿朝廷追究我的过错哪怕把我千刀万剐,也要回到南京来领罪!元辅,我罪过如此之多,已经无颜再在朝堂立足,我离开之后,这大明就要担在您一个人身上了。齐国公鹰目狼视,现在对大明尚且忠心,那是因为陛下尚在,更因为公主,可谁能保证他对大明会一直忠心?我离开之后朝廷都全要靠元辅您维持了。”说着,钱谦益起身对史可法重重的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