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不过侯爷,咱们得想法把盐卖出了,积攒的盐已经太多。”单明磊提醒道。
在往日,盐商们从盐运使司购买盐引,然后去批验盐引所批验真伪,再凭借盐引从豪灶手中购盐,再把食盐运往各自的窝区贩卖,这就是整个流程。
也就是说,合法的食盐买卖必须得有盐引,必须经过盐运使司衙门的同意,这才是正常的买卖。
而现在,总督府以平乱稳定盐区的名义擅自用粮食去换灶户盐民们手中的食盐,虽然攒下了二十万石食盐之多,可这所有的食盐都没有盐引,没有盐引就是私盐,根本没法发售。
“看来我必须见见梁焕平了!”陈越微笑道。
……
盐运使司衙门内,两淮盐运使梁焕平神色疲惫一筹莫展。
这些时日来,若说日子过的最煎熬的,当属梁焕平这个两淮盐运使了。
三大盐商停止收盐,其他各盐商也纷纷跟风,导致淮盐无法运往各省,各地官府纷纷向朝廷叫苦抱怨,早有御史弹劾他尸位素餐致使两淮盐政糜烂。
盐区灶户暴动,骚动的范围北至海州南到通州,甚至有暴民起事攻下了东台县城,致使东台县令殉国,梁焕平身为两淮盐运使,两淮盐政的最高官员,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逃不了干系。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越想插手两淮盐政引起,虽然平南侯陈越才是罪魁祸首。
可陈越却是当今皇帝驾下的宠臣,是手挽兵权的重将,是立下救驾护国之功的侯爵勋贵,无论如何崇祯皇帝也不会对他的第一号心腹开刀,那顶锅的人就只有自己这个两淮盐运使了!
梁焕平早就有了预感,也许用不了几日,罢官的圣旨就会来到扬州,自己这个盐运使当不了几天。
罢了,不当就不当吧,大不了自己回到浙江老家,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乡绅吧。家里还有数百亩良田,再加上当官这些年攒的银子,足以保证后半生无忧!
“大人,平南侯请您过府赴宴!”一个书吏匆匆进来,递上了一张烫金的请帖。
梁焕平翻看着手中的请帖,神色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