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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鸣自己又算得上是士林之人,和官员们本是同类,他生意做的这么大,当然会顾及到方方面面,盐运使司、扬州知府、南京方面,各种关节早就打通。梁焕平等官员更是被喂得饱饱的,所以才能优哉游哉的赚大钱。

就是平南侯陈越刚来扬州时,江鹤鸣也亲自登门拜访,送上了价值数万白银的礼物,为的是搭上总督府的线。可陈越礼也收了,时间不到两月,竟然要对自己动起刀子!

身为总督,竟然要强抢盐商的生意,平南侯陈越他怎敢如此妄为?难道他不怕惹了扬州所有的商人,把整个扬州搞的不可收拾吗?须知在扬州做生意的哪个没有一点背景,谁又是任人宰割之辈?

若是扬州大乱,两淮大乱,他陈越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江鹤鸣左想右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不能理解陈越为何敢这么做!

最后,江鹤鸣得出结论,也许陈越是在讹诈,想讹盐商们大量的银子。

看来,这次不得不出一些血了!江鹤鸣肉痛的想道。

回到家后,江鹤鸣派人请沈默、林啸天前来,江家沈家和林家,三家盐商占据了两淮食盐超过一半的生意,三家虽有竞争但更多的是同进同退,毕竟各自有各自的专卖区,没有太多竞争。

“二位兄长,平南侯此举并非针对我江家,而是针对整个两淮盐商,所以我把二位请过来,商议一下该怎么应对。”江鹤鸣道。

“还能如何?平南侯他分明要抢了咱们的地盘,若是这次妥协了,以后必然会得寸进尺,咱们生意还怎么做!”

林啸天怒道,陈越要求的六府两州中,庐州凤阳两府是他的专卖区,每年给他带来数十万两的利润,他可舍不得撒手。

“生意绝不能让,可是平南侯毕竟是江北总督,咱们能不得罪他还是不得罪的好。”

沈默道,虽然陈越这次要求的六府二州中没有他的地盘,但兔死狐悲,他也害怕以后陈越再对自家生意下手。

若是在官面上,以三家在朝廷和地方上的势力,根本不怕陈越。做这么大的生意,哪家没有几个十几个喂饱养熟的官员。每年数以百万两的收入并非全部装入自己的腰包,相当一部分进入了各级官员们的口袋。

官面上是不怕,可是陈越现在是扬州是江北最大的官,若是把他得罪了,大家以后的生意也别想顺当。更何况陈越从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在南京的行为大家都早有耳闻。

“要不然,咱们发动朝廷上的人弹劾陈越,把他从扬州赶走!”林啸天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