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粮足饷,自然有可战之精兵,虽有流贼叛乱,瞬息就可平定,必不会使其做大。
足粮足饷,有数十万精兵镇守边防,广修堡垒修缮边墙,满鞑又岂能随意破关而入?
我大明有钱,自然可以组建十万骑兵,效仿成祖当年,驱逐蒙古满鞑于塞外,四海之内,谁敢不服?”
陈越声音越来越快,铿锵有力隐隐然有金石之音,令聆听之人不由得为之心动。
可也只是心动而已。
“说的轻巧,问题是钱从哪里来?”崇祯皱眉道,陈越虽然说的有道理,可是却不解决问题啊。
“陛下,我大明有亿兆子民,数百万顷耕地,这些子民每时每刻都在创造着财富,每年生产的财富价值万亿之多,可为何国库每年的税收不过区区二三百万两,剩下的钱又到了哪里?虽然偶有灾荒之年,但百姓们创造的财富却少不了多少,可朝廷国库空空如也,民间百姓嗷嗷待哺,银子粮食到了哪里?不在朝廷和百姓手中,自然有一个去处?那是因为我大明有无数的硕鼠,吸附在大明的躯体上噬髓吸血,把本该属于百姓和朝廷的财富据为己有,这才使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微臣知道这几天来,史大人已经写了好些奏折弹劾微臣肆意妄为,大肆抓捕以魏国公为首的勋贵,可陛下要是看看这份清单,就能理解微臣所说,也就能理解微臣为何抓人!”
陈越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来,递到了崇祯面前。今日崇祯赐御膳的原因陈越自然知道,绝不会是找自己聊天,而是要自己就抓捕魏国公徐久爵给他一个交代,陈越自然早有准备,这叠纸就是查抄魏国公府的清单,徐久爵大部分的财产都在其中。
韩赞周从陈越手中接过了清单,交到了崇祯手中。崇祯拿起来随意翻看着,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急促了起来。
“光查抄的金银就近三百万两,各种书画首饰古玩价值二百多万两,粮食一万多石,各府县耕田三十万亩。魏国公府的财富总价值超过一千万两,这可是国库五年的收入。拥有的三十万亩耕田可是从不缴税。这只是魏国公府一家,查抄的其他十多家勋贵也许没有魏国公富裕,可加起来财富不比魏国公少。”陈越淡淡道。
崇祯脸色越来越难看,手紧紧的抓着清单,用的力是如此之大手指几乎要把纸张抓破。
“硕鼠,真是硕鼠!”崇祯喃喃的道。他早就知道勋贵们有钱,在北京时还曾经下旨让各家勋贵捐银,可是整个北京城上百家勋贵,捐出的银子也就十多万两。没想到这些勋贵这么有钱!这些钱从哪里来?按照陈越刚刚所说,还不是从大明百姓身上敲骨吸髓,把本属于百姓和朝廷的财富纳为己有!
“我大明有太多有特权的人,勋贵只是其中一小撮,更多的是有功名的士绅,他们以种种手段占据了大量的土地,种田经商却从不缴税,只要陛下想法从他们身上征收税银,何愁国库不丰,何愁没银?而有了银两,自然可以用来养兵,打造兵甲足兵足饷,有了精兵剿灭流贼驱逐满鞑自然指日可待!”
以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陈越自然知道大明困弊的根源所在,现在就看崇祯有没有气魄改变这一切,若有,则大明还有救!
“奈何阻力太大,现在不是时机啊!”崇祯想了又想,虽然知道陈越说的有理,可是这样一来等于是拿所有文官开刀,必然遭到整个士绅阶层的反对,朝廷顷刻之间就会大乱,现在的大明可经不起动乱。当年张居正变法之时,也不敢得罪整个士绅阶层,现在北方强敌在侧,根本不是变法的良机。这陈越虽然有些见识,可到底还是太嫩!崇祯暗自叹道。
不过陈越以叛逆的罪名查抄了十多家勋贵,倒是搞到了大量的金银财物,这批钱财足以供朝廷开支数年,可以说立了大功。这一刻,崇祯再也不想就这事责备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