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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你来指挥吧!”陈江河艰难地说道,对西山军的战法不熟悉的他不愿瞎指挥,便把指挥权交给了把总金鑫,自己则攥紧了长枪,甘做普通一卒,随时准备和敌人厮杀。他之所以留下来,那是因为他是陈越的父亲,皇帝可以退,他却不能,若是连他都退了,留下阻击的士兵们必然士气全无。

大人的父亲就在身边,和大伙儿一起迎敌,看着陈江河坚毅的面容,在场的所有士兵的心顿觉静了下来。虽然闯贼骑兵数千,可那又怎样,西山军连凶恶无比的满洲八旗兵都打败过,又何惧几千闯贼!

闯军骑兵来的很快,车阵还未完全不好,先锋骑兵已经冲击上来。

“开炮!”看着近在咫尺的闯贼骑兵,金鑫厉声命令道。

“金把总,弹药还未装填好!”炮手头目陈狗蛋紧张地叫道,从固定好到装填火药弹丸至少要一刻钟时间,可是从发现闯军的踪迹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一刻钟,很多战车都来不及摆放好,更别说从战车上卸下虎蹲炮了。

二百多火铳兵同样在车后紧张的装填着,随着金鑫的命令,只有一百多架弩弓来得及发射,射出了一轮箭雨。

一轮箭雨落在闯军骑兵队列,这种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跑在最前方的几十匹战马被射的人仰马翻,摔倒的战马又阻挡住了后面的战马的去路,出击的五百骑兵一片混乱。

官道的左侧就是运河,依托官道,西山军仅仅布置了宽度十来丈车阵,闯军骑兵急于冲破西山军阵列,不管不顾的冲杀而来,骑兵的阵型太过密集,遭到箭雨的射击,受到倒地战马阻挡,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不过还是有几十骑避过了箭雨,顺着战车的缝隙杀入了阵列。

“杀!”陈江河大喝一声,催马迎了过去,手中长枪疾刺,扎进最前方一个闯军士兵的前胸,两马交错,手中的长枪穿透了闯军骑兵的身体再也无法收回。

一个闯军骑兵看到机会,冲着陈江河劈头就是一刀,陈江河身体仰卧在马背上,锋利的钢刀从鼻子上端削过,挺身坐起,顺手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长枪兵黏住他们,火炮手继续装填!”金鑫高声命令着,抬枪夹住了一把砍过来的钢刀。仅凭车阵看来无法阻挡后续的闯贼骑兵,只有寄希望于火炮了。

听了金鑫的命令,车阵内的长枪手们舍生忘死的向冲入的闯贼骑兵扑去,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长枪向着冲入的骑兵以及战马刺去。乱枪之下,冲入的闯贼骑兵纷纷落马,可是后面的骑兵已经黏了上来,顺着冲破的缺口陆续杀入了阵列。

“好机会!”看到先锋骑兵已经冲入了西山军车阵,张鼐知道破敌的良机来了。命令副将带着一千骑兵绕过旷野去堵住西山军的退路,自己则带着主力骑兵向西山军车阵冲去。

占据车阵缺口的一部分闯军骑兵下了战马,拼命把战车往两边拉扯,其他骑兵则和西山军士兵厮杀在一起。

眼看着车阵缺口越来越大,陈江河挥舞着长刀,拼命的劈砍着,所有西山军士兵也都拼了命,和冲入车阵的敌军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兵器的碰撞声、刀枪入体的噗呲声、士兵们受伤的痛呼声交汇在一起,然而这么多声音却压不过雷鸣般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