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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你不是周督师的幕僚吗?按理说我和周督师是敌人才对,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陈越问道。

“我只是周督师的幕僚,并非他的下属或者家仆。周督师为官之时,我自当为他效力出谋划策,可他现在已经罢官,我也恢复了自由身。也许你和周督师有过节,咱们两个却并非仇人,相反我却很佩服你屡败满鞑解救百姓之行为,不忍心你因年轻而行差走错,故好言相劝一二,交浅言深还请陈大人你不必在意。”王寅淡淡的道。

“如此请教王先生,我以后该当如何?”陈越拱手一礼,正容请教道。现在的陈越就如同未遇到卧龙的刘备,只知道横冲直撞,对未来基本没有什么规划。除了知道一点历史大势,陈越自问自己的见识能力也就中人之资,迫切希望有一个智者能为自己指点迷津指明方向。

“陈大人,王先生,你们在此慢慢的聊,我还有事需要去教堂一趟。”见二人逐渐说道私密的话题,已经成精的汤若望知趣的告辞离开了凉亭。

“敢问陈大人的志向?”王寅没有回答陈越的话,而是问道。

志向?陈越顿时迷糊了起来,他哪里有什么志向,刚穿越时只求每日一天三顿能吃饱,再赚些钱逃到南方找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安然度过这一生。后来为父亲陈江河所激励,萌生出为国尽忠的想法,于是便招募训练家丁,等到后来机缘巧合才做了官,靠着打鞑子官越做越大。可要说志向,陈越还是有些模糊。

“怎么?不好说吗?”王寅再次催问道。

“我身为大明的兵备道,志向自然是消灭满鞑流贼,扶保我大明江山了!”想不出具体的,陈越只好说道,起码这个志向政治上正确无比。

“嗯,这个志向很远大,和文人们常说的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样。”王寅随口赞道,“不过还是太笼统。我且问你,你是选择像前宋岳武穆一样,以驱逐满鞑为生平志向,丝毫不计个人荣辱,还是愿为曹操,为了扶保汉室宁我负人不叫人负我,做个乱世权臣?”

“曹操可是奸臣!先生怎能拿他做比喻?”陈越不满地说道。

“曹操是奸臣?可他辅佐汉室,而刘备孙权才是野心自立之人吧。至于篡汉那是曹丕的行为,与曹操何干?”王寅语气平淡,却说着近乎大逆不道的话语,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陈越不放。

这……

陈越充满犹豫的看着王寅,搞不清他这样问的目的,是敌人派他前来,为的是抓住自己的把柄致自己于死地?可是这里只有自己两人,自己即使说了什么,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这年代又没有录音设备,即使自己说了什么,又有谁能证明?

“岳武穆虽然名垂千古,忠君爱国世代受人敬仰,可终归不过是迂忠罢了,他只行为我不取。而曹操明明有篡汉的实力和野心,却爱护名声一直不动,非要把逆臣的名声让儿子承担,如此更让人不屑。若我为岳飞,根本不会听从朝廷的命令回师,哪怕有十二面金牌催促,我会挥师北进杀入开封,进而兵进河北直逼幽州,只要能够驱逐金兵恢复汉人河山,就是背上个不忠的骂名又能如何?”陈越垂下眼皮,淡淡地说道。

“只要能驱逐金兵恢复汉人的河山,就是背上不忠的骂名又能如何?”王寅喃喃的重复着陈越的话语,一双眼睛却越来越亮。

“王寅不才,愿追随大人身边出谋划策,为击败满鞑保我汉人江山竭尽全力!”王寅站起身来,冲着陈越一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