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个月第六次了,督师大人义子收了一大堆,俺老侯可要倾家荡产了!”那个副将唉声叹气道,其他人也都面带苦涩。
陈越震惊的坐着,他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情形,本来以为是来参加军事会议,没想到竟然是周延儒认干儿子的宴会,可问题是并没有人告诉自己,而自己也没准备礼物啊!
“陈大人,该您上前为督师大人祝贺了。”督师府的一个幕僚走了过来,对陈越道,只不过脸上露出了丝丝的冷笑,好像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陈越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上前去。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知道受到了暗算,分明是有人在针对自己,所以去军营报信的督师府的人才没有告诉自己今天是督师收义子,让自己以为是召开军事会议。
如此看来,督师周延儒也脱不了干系,这分明是想让自己出丑,怪不得这些天对自己不闻不问!
脑子迅速的思考着,陈越走到了主位之前,向周延儒抱拳道:“下官西山兵备道陈越,恭贺督师大人。督师大人收刘将军这样的悍将为义子,如此内有大人坐镇中枢,外有刘将军这样的悍将奔走效力,这真是大明之幸也!”
陈越的话看似恭顺有礼,听到周延儒耳中却不亚于霹雳一般,令其脸色微变,因为陈越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讽刺他以首相之尊却收取大将为义子,内外结合有不臣之心。
“陈大人,不知你为督师大人献上的什么贺礼?”周延儒还未说话,那个引领陈越过来的名叫秦松的幕僚先说话了。
“哦,看陈大人两手空空,莫非是没有准备贺礼吗,这可是有些失礼啊!”秦松冷笑道。
“贺礼吗,倒是真的没有准备,真是对不起督师大人了。”陈越摊了摊手,道。脸上淡然自若,却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形。
周延儒神色早已平静下来,官做到他这份上早已炼出了处变不惊的本事,他身边的几个文官则饶在有兴致的看着陈越。大堂上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武将都看向了陈越,这个大厅之中的异类。
“哦,没有贺礼啊,督师大人今天的好日子,陈大人您却没有带一点礼物,这可真有些说不过去。难道督师大人竟如此不放在你陈大人的眼中吗?”秦松继续说着,只不过话语越来越冷,话里话外都是在挑拨着。
“陈大人没有礼物没关系,不过既然陈大人做到了按察司经历,又是兵备道,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陈越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太监服饰的人在说话,监军太监李国辅,陈越脑中闪出这个名字,来通州数月,虽然和其他人交往过少,可是对于通州主要人士的名字陈越还是知晓的。
“既然是文官,贺礼就不必限于俗物,陈大人可以当场画画一副,或作诗一首,以为督师大人贺礼!”李国辅继续道。
话语听起来都是在为陈越解围打圆场,可听到几个文官耳朵里,却纷纷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对陈越的生平众人大都知晓,知道他一个军户出身,哪里读过一天的诗书?更不用说会画画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