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冲着他敢肖想娘娘,我就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念夏的声音传来,“端王府不是有两个高手么,明日我就找来……”
郑淙元胸口发闷,突然间喘不过起来,踉跄一步,只听到不远处雪柳急忙喊着。
“念夏姐,你等等我,我们还是和拂冬姐姐商量一下吧……”
“噗——”郑淙元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天昏地暗,下一刻就朝着地上栽去,杜公公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扶住郑淙元。
“皇上,皇上——”杜公公此时哪里顾得了其他,郑淙元出了什么事,他横竖都是死,“皇上,您……”
“回……宫——”郑淙元艰难地说出两个字,杜公公连忙点头,连忙扶着郑淙元朝着晨元殿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杜公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
就算是他没有听到什么,此时与皇上距离如此之近,他看过那些曾经从晨元殿拉出去的那些太监,知道皇上的病十分蹊跷,所以,横竖是死,杜公公反而冷静了下来。
“皇上,奴才,奴才这就为您去除了居丞相……”所谓人之将死,话也胆大起来。
将郑淙元扶到了床上,杜公公立刻跪了下去,坚定地说道。
“皇上,奴才这条命死不足惜,就让奴才死之前,再为皇上和娘娘做件事。”杜公公立刻跪下来,有些事情,他不是没有察觉,但是在皇宫之中,能保命就是闭紧这一张嘴。
杜公公给床上的郑淙元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就要退下去。
“慢着——”郑淙元突然开口,他知道杜公公的意思,杜公公接近居南一不会让对方怀疑,的确是个机会,但是杀了居南一以后呢?
郑淙元冷哼一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切都没有准备,一切都怪他太过相信居南一。朝政如今居南一的势力网已经逐步形成,还是他亲手帮忙布下的。各种势力的分布与渗入,更是他手把手交给对方的。
郑淙元自嘲地笑了一声,就连关乎他能否解毒的法子,如今都是居南一的心腹潜入在南门国。
所以,只是杀了居南一就能解决问题?
杜公公跪在原地没有动,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此刻已经给了判了死刑,他只想在死之前争取对他最有利的。
“你的忠心朕明白了,不过,此事不必操之过急。”郑淙元看了一眼地上的杜公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目前看来,似乎也并没有任何异样,发作的时间至少在三天之后。
“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你的家人,朕记得你还有个弟弟,也在宫中。你依旧和平常一样,朕自有主张。”郑淙元慢慢说道。
“奴才,奴才遵命。”杜公公立刻磕头,上前扶住郑淙元,此时,接触与不接触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区别。
“皇上,就让奴才好好伺候您。”杜公公说着,绞干了毛巾递上去。
郑淙元点点头,不再开口,好在他此刻已经慢慢恢复起来,这么长时间与死亡的挣扎,让他更加能沉下心来。
想要挽回局面,那就需要慢慢筹谋,而且不能让居南一发现任何的端倪。
夜色沉寂,掩盖在安静与黑暗之中,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郑念如已经冷静了下来,除却了居南一似乎有些不同以外,一切似乎也在郑念如的预料之中,居南一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就和前世那般,他们已经闹到了那样的地步,他也没有采取直接的行动,让她从太后的位置上下来,甚至没有想着与她一刀两断,以他当时的地位,以及南门世家,各大世家对他的拉拢,他完全可以与郑念如撇清关系。
所以,这辈子想要撇清关系又谈何容易。
只是一早,郑念如就得知,郑淙元竟然真的打消了要为居南一赐婚的念头,郑念如立刻就朝着晨元殿走去。
“娘娘,娘娘,皇上……”郑念如看了一眼小太监,是个新太监,以前没见过的,但是面庞倒是有些眼熟。
怎么又换人了。
那太监也只跟到了殿内,郑淙元挥了挥手,那小太监麻溜地下去了。
郑念如就看到在内殿伺候的杜公公,有些意外。
她记得,郑淙元并不喜欢近身伺候的,似乎从其令、其竹死后,郑淙元身边就没有近身伺候的人了。
杜公公恭敬地给郑念如行了一礼,使眼色让外面的小太监去倒茶。郑念如立刻知道自己觉得那小太监眼熟是来自哪里,因为这小太监与杜公公有着十分相似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