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云娘催着,再给苍耳眼神。
“跟我走吧,宫门要关了,再不走要赶不上了。”苍耳说着,虽然他与文家忠士并不太熟,可是郡主吩咐的事情,他怎么敢拒绝呢。
银河不愿意,但也不感拒绝,他看得出来,郡主并不怎么喜欢他,至于为什么不喜欢,银河自己也说不出来,可能,他比不了拂冬、念夏姐姐们会讨郡主开心,又因为摔坏了脑子,做事也不利索,总之,他的身份连自己都觉得很凄惨。
银河刚走到启顺楼的大门,杏雨一阵风地赶了过来,一边喘着气,一把拉住了银河。
“还好,还好,总算赶上了。”
“杏雨你这丫头,干什么?”追上来的云娘气喘吁吁,郡主不是吩咐好了吗,杏雨这丫头又自做什么主张。
“银河,郡主喊你进去。”杏雨来不及解释,刚一慌张拉着银河,此刻有些惧怕地放下手,指了指启顺楼。
银河立刻满心欢喜地站住脚,虽然她们都说,只是出宫办事,但是他总感觉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云娘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但杏雨就算自作主张,也不敢以这个借口来说。
银河很紧张地站在启顺楼宽敞又十分舒适的偏殿内,偏殿直接连着檐廊,格棱的木门此时全部撤开,只隔着一层细篾青竹的薄帘垂至半人高的地方。檐廊外开着正艳的花枝轻摆,粉红、艳红、深红,更有白色、紫色、浅绿的,摇曳着,闲散而妖艳,就像偏殿内斜躺在围板罗汉床上的女子。
银河不习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只能低头看着脚底深红色的地板,足有两丈长的木板是做柜子的大料,颜色深红发黑,只用肉眼看,光滑坚硬就不是凡品,此时却铺在地面上,而且,一整个偏殿都是这样的木板。
银河的目光看着地板,又觉得自己很窘迫,微微抬头,就看到离他最近的那一张黑檀木的矮脚茶几,桌上的新鲜果谍、精致糕点随意摆着。刚松口气,银河又感觉到跪在茶几旁的拂冬、坐在罗汉床脚踏上的念夏同样用一双眼睛盯着他。
银河更紧张了,不敢再乱看。这个偏殿的陈设并不多,就算银河只来过一次,也知道,正中那一张独板围子罗汉床上的是郑念如,一旁斜榻上还有一人,一身淡紫的锦缎绸衫,明紫滚边,那一张脸白皙稚嫩,如廊外的鲜花那般光彩夺目、养尊处优。
靠近银河的那一缸子冰块寒气侵袭而来,银河不受控制地要挪一挪步子,就听到斜榻伤的少年叹了口气。
“堂姐,你说的是真的?”郑皓元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敢太质疑郑念如的话,硬是等着端详着一番,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