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散了吧,扶恭,今日我新得了一串佛珠,此刻想起来铭言殿里还有事情,你既在此,就帮本宫走一趟吧。”其羽上前,手中捧着的檀木盒子,郑皓元不想接,他不想去太后哪里,何盛公公已经赶紧接了过来。
“太子殿下您放心,老奴这就陪着四殿下送去。”说着,给地上的那些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亲自捧着盒子与自个主子走了。
“良娘娘、景娘娘受惊了,我派宫人送两位回宫。”
“多谢太子殿下。”良清悦与景才人此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赶紧脱身要紧,飞快地带着自己的宫女离开了。
郑念如觉得事情突然没趣了,作为太子,他做起任何事情来,总会看来起顺其自然,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之中,似乎事情本该就是这样,他此刻到这里有充足的理由,化解这一场纷争也是他作为东宫太子应该做的。
也像是第一次救了她,只是顺水推舟的仁慈,仿佛此刻救了良充容与景才人一般,并没有什么差别。
“不走么?”郑淙元耐心地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如往常一样扑过来的人,收起微微的说不出来的心绪,郑淙元觉得如此不应该是他期待的结果么?
郑念如才不会让他如愿,她不管前世后世,揣摩最多的就是郑淙元在想什么,哪怕是呼吸,她都能察觉出什么来。
“郑淙元。”郑念如上前,去挽男子的胳膊,如她意料般的被避开,郑淙元的身形甚至都没有丝毫狼狈地就避开了,走在前的身形是山涧松,似溪如清泉,呼吸却称心如意了不少。
郑念如却没有再去追,心里不知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喜欢她靠近么?不喜欢,从来都会果断地推开她。可为什么又期待?是喜欢那种拒绝别人的、高高在上的傲慢吗?
郑淙元站定,转身就蹭到了身后人的额发,似乎故意与他过不去一般,不让开。
“以后与四皇子少接触一些,他玩心重。”还是孩子一般淘气,“出了事要先让人传消息,别傻站着。”
“知道了。”郑念如乖巧地开口,启顺楼有郑淙元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他的人还不在内院,应该是院外打扫的那些太监中的一个。
“回去吧。”郑淙元很少见她这样乖巧的时候,心中一软,随即又眉头微皱,是被吓到了?老四顽劣他是知道的,平日里如一只狼崽子一般,在后宫里也是无法无天,文贵妃那边也该动一动了。
郑念如上前一步,顿时见郑淙元本能地要抬手臂来挡,有些好气又好笑,她是本能的,甚至连她自己这一刻都忘记了前一秒刚刚下定的决心,连讨好都变成了习惯。
“我回了,很累。”郑念如转身,扶着拂冬的手,朝着自己的启顺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