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边的一点光亮,赫然照出两包最常见不过的干货。
“啧。”夏侯芷轻弹舌尖,感慨道,“这么大一条船,却运这种货物,真的不会将家底亏穿么。”
“方才那人,是个练家子。”
“欸?一整箱价值不超过三两的货物,还需要武师护航?”
至此,她总算猜到对方这一系列奇怪举止的原委了,可有几点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摸箱子表面,你又是如何决定来这里的?别告诉我是直觉。”
段垂文正往铁门靠近,闻言回头投去一瞥,显然对于她的追根究底感到微讶,但还是简单地解释了句。
“平阳庄的村民说,没听到什么声响,可见未在码头装卸过货物,此地的木箱积灰那么厚,不仅印证了这一点,也表明很少被挪动,这显然不符合常理,而甲板上无人走动,意味着重要的东西都在下舱。”
话音刚落,锈迹斑斑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回,走出了两人。
“小松,我带弟兄们去放松一下,今晚这里就交给你和阿峰了,记住,窗户千万别打开,这批货里面有一个倔的,嗓门大得很,当心招惹来麻烦。”
“放心吧赵哥。”名叫小松的年轻人将胸膛拍得呯呯直响,末了道,“只是赵哥,万一吴爷过来,问起你们,我该怎么说?”
“吴爷不会来,他去进货了!”
汉子交代完,便迫不及待地大步离开。
人一走远,小松那张殷勤讨好的脸霎时拉了下来,朝着背影啐了口,而后仰天长叹:“唉,都去耍了,天天闷在那下面,都快闷出蘑菇了,唔,不行,不能亏了自个儿。”眼珠子一转,自言自语道,“喝两杯不为过吧?”
打定主意,即兴匆匆的走进另一扇舱门,显然是拿酒去了。
机不可失。
隐于暗处的两道黑影相视一眼,以相差无几的速度前后掠入门后。
入眼是望不到头的长阶梯,微弱的光从最下面透出,好在空间狭窄,拾级而下时,并没有多少足音回荡。
他们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来到底部,一股充满霉味的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微弱的抽泣声。
“呜呜……娘……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