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诏送到大理寺的时候,段垂文正与谢寺卿下棋。
送信的李公公与老寺卿有几分私交,禀明旨意后,又小声道:“听说这差事,是杜尚书举荐的。”
谢闵宗面色不改,笑意吟吟:“尚书大人心怀坦荡,慧眼识才,着实真令人佩服。”
李公公挑了挑眉,一甩拂尘:“宫里头还有事,咱家先走一步。”
“送公公。”
谢闵宗回到屋子时,看见段垂文正翻到卷宗的最后一页,一瞥棋盘,也已然落子,他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难怪杜怀雍说你雷霆手段。”
“学生无意争锋,只是……”
“明白。”老寺卿盘腿坐下,悠悠道,“那帮龟孙子,只会憋着坏偷偷下口,自个儿没能力,还不允许别人出风头。”
“……”关起门来,老师的嘴就没饶过谁。
“唉,倘若汪晁那老顽固没有告老回乡就好了,总不至于让刑部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惜哪……”
谢闵宗一边感慨着,一边在落子时,尾指假装不经意地轻轻一碰。
收回手后,觑见对方毫无异样的神色,暗暗舒了口气,继而俯瞰焕然一新的局面,露出满意的微笑。